靳菟薴抬頭,華服下的郭謹偈盛氣凌人,郭謹偈身後的柳卿櫨雖是端著面容,但是靳菟薴從她微微浮動的衣袖間就只知道,她這會兒定然激動緊張到摳手指。
“若是你拉不下臺面,還請你現在就離開我府,和你多待一秒,我渾身都不舒服!”
“好。”
竊竊私語驟然停下,萬千視線聚集在靳菟薴身上。郭謹偈甩手做預備動作的時候,郭謹偈的表妹攔都攔不住郭謹偈。
眾目睽睽下,凌風劈面而來,預想的疼痛並沒有,靳菟薴睜開眼睛,離自己面容極近的地方,大皇子的手牢牢地拽住了郭謹偈。
唏噓一片。人群中柳卿櫨的臉突然刷白。
“大皇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郭妹妹,得饒人處且饒人。即便是郡主有錯在先,打耳光此事實在於女子臉面有辱,郭妹妹何不換個柔和的法子。”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大皇子您平日於公事上也是這般偏袒私人的嗎?靳菟薴乾的什麼好事,您不會以為三個耳光打的輕了嗎?”
“這……”
“大皇子護美心切,也不是不可理解。”
“不不,郭妹妹妄言。今日出手此事,全然是出於大將軍府。”
“哼!大皇子果然是明事理的。既如此,第一耳光就當作是我送將軍府的,大皇子您可是要繼續包庇靳菟薴?”
“這……”大皇子後退,他為難地看一眼靳菟薴,臉上的愧疚讓所有人都要誇上一句大皇子仁心。
耳光再次落下,一記耳光過直接是下一記,不過彈指間,靳菟薴的臉頰就火辣辣的,口腔裡泛起甜腥。
兩個利落的耳光過後,郭謹偈輕蔑地看靳菟薴最後一眼,轉身昂著頭離去。
周遭指指點點,大皇子看著靳菟薴慢慢腫起來的臉,他嘆氣一聲,搖頭吩咐人去叫將軍府的馬車。
沒有人知道靳菟薴已經在崩潰的頂點,這時候哪怕是一根輕羽,都能壓倒她。
日上高頭,陽光濃烈到讓人睜不開眼睛。
烈日下,將軍府的馬車打街走過,百姓們紛紛駐足議論紛紛,流言傳播的速度比風聲還要快,在靳菟薴還沒有走出太傅府的時候,郡主在郭謹偈手中受辱的事就傳遍大街小巷。
雕樑畫棟間,一身華麗服飾的少女踢翻了地上的花盆。
“郭妹妹今日出了惡氣,狠狠地讓靳菟薴難堪,妹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郭謹偈視線從自己被泥土沾染的鞋子上移開,身後的柳卿櫨就像跟屁蟲一樣跟著。
“柳卿櫨,靳菟薴不是好東西,可不代表這你就是乾淨的。”
“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當日浮生湖就是靳菟薴設下的局,只為當著眾人的面陷害你與你表哥偷情!前兩日學院,我庶妹侍女落湖一事,定然也和靳菟薴脫不了干係。”
“就憑靳菟薴的侍女和死者一起去過廁房?”
“你到底小瞧了靳菟薴的狠心。她既然要參加金秋盛典,自然要對最大的威脅出手,京中兩大才女,一文一嬌可不就是你和我?利用我庶妹身邊的侍女來陷害我,讓我不能報名金秋盛典,靳菟薴此招真是深沉!”
郭謹偈挑眉,“狗咬狗,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