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菟薴,芥蓉春捲。”
靳菟薴扯住花解語的袖子不松,“阿語,女子不適合吃這道菜……口中異味難除不說,過於辛辣的菜不利於葵水之事。之前有一位員外小姐……”
一道菜,還牽扯出女子身體調息,花解語無奈。他只是離開玄月太久,南紅的菜餚多甜食,他早就食不下咽。
早知道,剛剛就該讓花娘上些玄月的菜式。
講完員外女兒貪辣影響葵水的事情,雖然花解語沒有流露出明顯的失落,但靳菟薴還是察覺到阿語的興致不高。
“唔,阿語若是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帶你去吃一樣好吃的。”
“什麼吃食?”
“那你答應了?”
靳菟薴能有什麼過分要求?花解語不將要求過大腦就點頭。
得到滿意答覆,靳菟薴就差跳起來慶賀,她鬆開腰間一根腰帶,對花解語說,“阿語,低頭。”
挑眉,順從的低頭。腰帶遮眼,下一瞬大手中擠進來一軟綿,是靳菟薴的小手。
“不許偷看,到了地方才可以解開。”
“你放心,有我牽著,不會讓阿語磕著碰著的。”
眼前一片黑暗,花解語並不害怕。他的內力恢復的七七八八,擔憂被大將軍的暗衛看出來,他吃了藥丸壓抑住內力,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在黑暗中對外物的判斷。
穿過柳樹的時候,靳菟薴故意拿柳枝撓他,他打著哈哈躲過去。街道上人家養的懶貓在路口曬太陽,靳菟薴提醒他繞過去。
走到巷子裡的時候,靳菟薴開始搗亂,明明前面是平地,她誇張的騙花解語說面前有一灘水,指導花解語跨大步。
被遮住的秀眉輕挑,不視物的情況下,他依舊感覺到身邊人發自內心的開心。想到幾個即將從靳菟薴名下截胡過來的鋪子生意,花解語裝模作樣的動動腳。
讓尊貴無比的他親自扮醜逗樂,換來幾個鋪子,靳菟薴這交換下來也不虧。畢竟,他可是有心人花天價銀子都接觸不到的存在。
於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歡笑間,靳菟薴賬上的幾十萬兩註定要飛走了。
小孩子打鬧著從身邊跑過去,花解語老遠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暗道,靳菟薴總算沒有說白話,確實是好吃的。
期待著,靳菟薴解開腰帶,她獻寶一般錯開身子,花解語一眼就看到賣臭豆腐的攤位。
“阿語試試這個小吃,以阿語的口味,一定會喜歡的。”
花解語抬步去到小孩子們後面排隊,“臭豆腐嘛還可。”
“阿語竟然吃過臭豆腐!這種小吃還是前兩年,玄月大使帶到南紅京城的。”
將一時大意歸咎於剛剛的弱智遊戲影響,花解語張口就將漏洞圓了回來,“你忘了,半紅小鎮和玄月接壤,小鎮上自然也有臭豆腐。”
“原來如此。”
前面的小孩子們抱著臭豆腐嬉笑離去,等到花解語的時候,攤主抬頭見如此風神俊朗的公子,不由自主地感慨,“天人竟然也愛吃這等臭物!”
撲哧一聲,靳菟薴忍不住在一旁笑出聲來。
確實,簡易的攤位前,一身乾淨衣衫,容貌過人的花解語與臭豆腐格格不入。就像是天上的白雲掉落人間沼澤,上好的白玉戴在了五大三粗的鄙俗之人手腕間。
攤主和靳菟薴覺得好笑,花解語作為臭豆腐資深愛好者絲毫不為這份獨愛感到尷尬,他煞有介事的指導攤主,嚴謹把握豆腐與滷水浸泡的時間,蒜末辣椒粉的比例不能差之毫釐,豆腐在出油鍋前是最佳金黃的狀態。
俊俏公子嚴謹認真的模樣,讓攤主和靳菟薴都收起笑意,認認真真地等這一鍋臭豆腐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