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嘆,“南紅國竟然還有如此盛典。”
合上書篋,靳菟薴注意到花解語眼中的明亮,輕輕撫摸書篋。她沒有講的是盛典之下的骯髒,每年的盛典京中百姓看的是熱鬧,皇帝看的是國之棟樑。而上臺爭鬥的世家子女們,面上光鮮亮麗,實則都在背後插刀,勾心鬥角到頭破血流。
想到答應父親的三個條件,靳菟薴本來想告訴花解語的,但是面前女孩恣意明豔的神情讓靳菟薴不忍添上凝重。
罷,說了也只是多一個憂心的人,不如每日見美人笑顏好。
“阿語,我須拔得金秋盛典的魁首。”
躍躍欲試的花解語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話中的“須”,只欣慰道,“做九和使呀,能自由出入東苑嗎?”
“能的,就連皇宮也去得。”
“好,我們一定可以奪得魁首的。郡主,我會陪著你的。”
“叫燈燈。”
“……”
次日,晴空萬里,白雲連天。
早起的靳菟薴照例被靳老夫人拒之門外,在等了一刻鐘後,靳菟薴離開,今日她要去學堂復課,不能誤了時辰。
等靳菟薴來到馬車處,三房的兩個堂姐也正要出發去書堂。
如今西苑管事的是三房正室,也就是靳繁霜的母親,再加上靳繁霜在靳老夫人面前頗為得寵,靳繁霜在府中可謂是風聲水起。
遠遠地,只見車伕在靳繁霜面前點頭哈腰,庶妹靳素秋提著她的拖地裙襬在一旁,待靳菟薴走進,才看清靳素秋臉上掛著的訕笑。
“人生來就是要分五六九等,出身上落後了,就要在別的地方填補。為奴為婢的,好好伺候主子高興,主子賞你是你天大的福分,但凡忘了身份,妄想爬高的,比不得家中忠犬,令人作嘔。”
“你說,是不是?”
靳繁霜這話是對車伕說的,最後反問卻轉過頭來看向靳素秋,靳素秋的臉煞白,哆哆嗦嗦地點頭應是。
見靳素秋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靳繁霜不屑嗤笑,倒是對迎面而來的靳菟薴打招呼,“三妹妹可是又生病了,學院裡都傳三妹妹去浮生湖遊玩,卻不去學院聽課,夫子可是幾次三番問起你呢。”
“幸得夫子掛心,本郡主愧承師恩。”靳菟薴不欲與之多糾纏,衝兩人點點頭就往自己的馬車而去。
眼睜睜見人上了馬車,靳繁霜捏緊手指,“我看你傲到什麼時候,沒有名號的郡主比沒毛的孔雀還不如!”
馬車上,花解語順勢坐下。今日,他頭上插了將軍府貼身侍女的特製銀鈴,行動間銀鈴發出不大的聲響,但是他卻聽的格外清晰,每一聲鈴鈴鈴,擾得他心煩。
忍吶,花解語涼薄地掃過靳菟薴,落在靳菟薴眼中變成了幽怨,靳菟薴嘴角不自覺帶上笑意。
“我攔住你是為你好,知你護我,但是在外你是婢女,倘若出言不遜,會引起很多爭端。”
剛剛靳繁霜說完話,花解語蹙眉,還好靳菟薴扯了下花解語,拉著人上了馬車,這才沒有讓花解語衝撞了人。
可惜,這一切都是靳菟薴的以為罷了,花解語不過是不喜頭上的銀鈴罷了。擺了下頭,花解語嘴上應是,心裡還在鄙夷,靳菟薴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太單純了。
“別看大姐在祖母面前知禮懂事,出了祖母的院門,西苑哪一處她不是抬著頭走的,若是讓她惦記上你,不知會惹出多少禍端。”
花解語再次點頭。事實上,他才不會理睬這些女子之間爭鬥,靳菟薴是有多麼蠢才會覺得他想要出手幫她?
女子間的爭鬥大多無意義,給他擺好桌椅坐著看戲,他都打不起興趣,跳樑小醜罷了。
花解語到底小瞧了女子間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