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要靠自己。”
靳菟薴從來沒有想過靠別人,一路謹慎走來,她只是沒有了最初試錯的勇氣與膽量,寧願偏安一隅,得過且過。
久而久之,摔倒了沒人幫扶的時候,她已經學會停在原地,舔舐傷口後再奮力起身。
“你怎麼不動,就這樣一直乾坐嗎!”
“我難受,不想動。”在花解語開口前,靳菟薴調整了壓住的腳,“花解語你說的我知,只是太難了。”
“比起死回生還難嗎?”
輕笑,“這世上哪有起死回生,話本里騙小姑娘的話你也信?”
花解語沉默。
“我只是停一下,休息好了就會行動。”說著,靳菟薴再一次向花解語伸出手,“現在我休息好了,阿語還要不要拉我起來?”
光落手掌,目光在此交匯。
衣袖下的手指摩梭,花解語目光緊鎖靳菟薴,“起死回生會有的,你也會改變的,是不是?”
靳菟薴笑出了聲,半空中的素手晃了下正要收回,隔著衣料大手拽住她纖細的手腕,一下子,靳菟薴就被花解語從地上拉了起來。
動作間,一個清晰的“是”字消散時,靳菟薴已經站立在花解語的面前,他扣著她的手腕,靳菟薴另一隻手掩住嘴角笑起來。
“笑什麼?”鬆開手,退回書案前,花解語收回之前靳菟薴不算特別蠢的結論。
“阿語,上一次有人這麼給我講道理的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那時候我不懂,只有在乎的人,才會說這些。”
這才是被話本毒害的小姑娘吧!
花解語心中鄙夷,但是面上打起感情牌,“我是替郡主憂心才出言不遜,郡主在府內處處受制,不早日打破僵局,往後必有大患。”
“只有我們的時候,阿語不必見外,叫我名字就可。”靳菟薴坐回椅子上,眼前的美人雖不拘禮儀、不懂謙卑,但是她身上的果敢讓靳菟薴羨慕。
“我想上天讓我帶回阿語,就是要讓伸出黑暗中的我看到明亮,看到之前那個雖然遍體鱗傷、但是也能說一不二的靳菟薴。我呀,越活越倒回去了,還好,你來了。”
花解語掩住眼中的譏誚,“郡主現在明白不晚。”
如今他在將軍府內沒有其他可利用之人,眼前的靳菟薴雖然可能是一張廢牌,看在兩次出手相助的份上,他勉為其難的費些心思吧。
“那郡主接下來可有什麼計劃?”
“我乳名燈燈,阿語喚我燈燈。”
花解語心中再次不耐。這就是為什麼女子少有成大器的原因,都在商討至關重要的謀劃之時,還在關注無關緊要的稱呼問題!燈燈什麼的,膩死人了。
好在,靳菟薴繼續開口道,“阿語知道金秋盛典嗎?”
花解語搖頭。
半紅小鎮距離京中遙遠,未曾聽聞倒也不是說不過去。靳菟薴收好書,一一往旁邊的書篋放,“金秋盛典三年舉辦一次,在京中頗得皇室大臣們的重視,可以說這是一場專門為南紅後輩將才所舉行的比試大會。”
聽到此,花解語來了興趣,身子不由自主往靳菟薴這邊傾斜。
“皇室貴族,京中世家貴女,甚至是富可敵國的商家子,這些南紅的才子們才有資格參與大會。大會每年會分開進行男女的文武比試,分出前三者。”
“而盛典的最高潮是在最後一日,摘得桂冠的男女二人相比試,最終抉出魁首,得九和使的貴稱,三年內享天家眷顧,錄入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