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菟薴點點頭,“再等一會兒,母親這會兒可能剛起。”
挑眉,“郡主很怕老夫人嗎?”
“怕……”似乎被這個字眼刺傷,靳菟薴嘶了一下,“原來是怕。”
“花解語,我強硬過的,可是沒人幫我。我不屬於西苑,但是也沒有資格進入東苑。不上不下,不倫不類,該怎麼強硬?”
“你是大將軍的女兒,是唯一的郡主。”
“一個父親不在意的女兒,一個沒有封號徒有空殼的郡主算什麼。走吧,該去東苑了。祖母是不會過問我身邊之人的,但是父親很不喜我違揹他。一會兒到了東苑,你要多加謹慎。”
花解語輕扯嘴角。
一路往東苑去,侍女變得少了,更多的是穿著盔巡邏的將士,花解語莫名興奮起來。這幾日強忍著靳菟薴,終於讓他看到一點點回報了。
越是防衛嚴密的地方,越是有秘密。
在大門處,靳菟薴被攔截了下來,將士讓她們稍等,不一會兒有侍女過來,是斷蕎。
斷蕎向郡主行禮,“郡主久等。”
“無妨。母親可方便?”
大門在斷蕎過來的時候就開啟了,將士們自動讓路,斷蕎帶領著她們往裡走。一路上巡邏的將士更多,和西苑的鳥語花香亭臺樓閣不同,東苑很肅穆,建築也少,多的是參天大樹。
“小夫人已經收拾妥當,就盼望著郡主過來。”
“母親氣色可還好,肩膀上的傷……”
“郡主放心,無礙。”
說話間,走入一間平常的庭院,斷蕎在門口示意靳菟薴進入,花解語正要跟上卻被她阻攔了。
“花解語,你隨我我來。”
花解語望了望小院,可惜不能進去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將大將軍迷成這樣。
幾個轉角,花解語被帶到一間空闊房子裡,斷蕎推開門,花解語抬步進入。
屋內沒有什麼擺設,站立著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只一眼,花解語就感覺到男子身上的肅殺氣息,想必這位就是南紅國的大將軍。
手上沾染的鮮血多了,人的氣息自然帶上厚重感,此話不假。
饒是花解語見識過許多大場面,面對鼎鼎有名的大將軍沉默打量,他也有些受不住,“大將軍……”
大將軍開口,聲似洪鐘,“你的賣身契是真,但是人就不敢保證。”
花解語手心冒汗,“我聽不懂大將軍的意思……”
“你不是花解語。”大將軍再次從上到下掃視一番花解語,他邁步往牆角去,“有內力,會武功。受了重傷,經脈才重組過,臉……倒是真皮。”
細密汗水浸潤手心,武功被抑制遭受大漢圍攻時,他也沒有害怕。只是在固若金湯的將軍府,花解語少有的心慌,這裡,他逃走的機率為零。
畢竟,他的偽裝可謂是十全十美,沒想到被大將軍一眼識破。
雙腿彎曲,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在保命之時,這些根本不算什麼。然而,大將軍根本不給花解語跪地的機會。隨著大將軍按下牆壁上的機關,花解語的雙腳被石板下突然伸出的鐵鏈扣住。
不過一瞬,花解語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既然看穿了面目,花解語也不再扮演無知侍女,“大將軍是要嚴刑逼供嗎?”
“我對螻蟻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