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穿過巷口之時,巷子裡明顯的打罵聲吸引了靳菟薴的目光。斷蕎皺眉想要阻止郡主,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出言,靳菟薴就看不過一大群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她手中的龍頭燈籠直接甩進巷子,打斷施暴。
“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斷蕎!”
五六個大漢聞言向靳菟薴撲來,斷蕎不想出手也不行,她一把拉過郡主到牆邊,轉身就與大漢打鬥起來。
靳菟薴自然信得過斷蕎的武功,畢竟是父親手下培養出來的人,武功不過關是不能出訓練營的。
她抬步走到角落的女孩身邊,一身麻衣的女孩已然昏迷過去,兩個麻花辮也被扯得亂糟糟的,靳菟薴蹲下身子用絲巾細細擦拭她的小臉。
灰塵褪去,好一張傾國傾城的瓷白小臉。
三兩下,斷蕎就將大漢們揍倒在地。良好的教養使然,斷蕎並沒有仗勢欺人,只輕輕拍拍衣服往郡主身邊去。
“郡主。”
“斷蕎,她好美……”
和靳菟薴對地上小女孩美貌的由衷讚美不同,斷蕎盯著禍國殃民的臉皮,提醒郡主:
“郡主不可惹事。這人肯定大有來頭。”
“我知道……”靳菟薴自然明白,可是這樣美的一張臉,像是天上珍寶,讓人見了就驚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靳菟薴凝視著女孩的臉,“沒有自保能力,該怎麼苟活?”
就像她,沒有一點點可依附仰仗的力量,只能盡力攀附父親。
“郡主。”已是警告。
抿唇,靳菟薴撫摸女孩身上帶著鹹臭的麻衣,“斷蕎,我要帶她回去。如果她清醒過來自己要走,我自會放她走。”
還不待斷蕎拒絕,旁邊的大漢戰戰兢兢往前上一步,“不行,你們、你們不能平白無故帶人走,她可是我花了一百兩銀子買來的!”
“你們從哪裡買來的人?可有憑據?”
大漢掏出一張賣身契,膽怯的看一眼斷蕎,怕她上來搶連忙又塞回去衣服裡,“丫頭賣身契還在呢,白紙黑字我可沒有誑你。”
靳菟薴看一眼斷蕎,斷蕎別開臉。靳菟薴自行取腕間玉鐲,斷蕎氣到跺腳,先一步丟給大漢銀子,把賣身契拿回來。
大漢拿了銀子,縱然可惜了地上女孩的好顏色,可是他們打不過人也沒辦法,只好嘟囔著離去。
悠悠戴好玉鐲,靳菟薴想要把地上的女孩扶起來,生氣的斷蕎一言不語,直接將人背在後背。
“郡主還有一路的時間思考,一會兒要如何向小霍公子解釋。”
斷蕎的語氣有些重,腳步也走的比較快,但還是氣不過,又補充道,“郡主下次別再動不動就要把玉鐲捨棄,大將軍可是費了不少功力才找回來的。”
靳菟薴絲毫不在意,她仔細看了一番昏迷女孩的賣身契。女孩名為花解語,半紅小鎮人,是青館裡的舞妓。
如此說來,靳菟薴真的救花解語於水火之中,如果她就此落入那幾個大漢手中,前路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