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菟薴微低頭,她比不得霍寅客。
霍寅客的父親是大將軍的一把手,而霍寅客這幾年來也在大將軍手下得到器重,是國之棟樑,民間甚至有人戲稱,小霍公子說不得是南紅國的下一任大將軍呢。
一個不受寵的郡主和未來的衛國將軍,靳菟薴完敗。她知道自己是被捨棄的一方,也努力避開霍寅客,偏霍寅客每次都來挑她的刺。
見人不理睬,霍寅客踢了踢船身,“小爺我敲的是你後頸又不是你喉嚨,難不成我神功練成把你喉嚨也一起傷著了?”
有病!
靳菟薴不想和他說話,只面無表情的越過他等船家停好船。身後的斷蕎不敢得罪小霍公子,鞠躬道歉後才追上郡主。
郡主一走遠,將士們又圍上霍寅客,“小霍公子怎又招惹郡主呀!”
“嘿嘿,咱們又不是不知道,小霍一日不招惹郡主,第二日肯定就巴巴湊上了!”
“郡主太冷淡了,一點小女孩的嬌俏靈動都沒有!”
霍寅客才不承認自己三天兩頭找郡主搭話,他是因為有這樣那樣的原因才不得不接觸她的,但是聽到最後一句話,他眯起眼睛。
“混賬!郡主也是你能評頭論足的!”
雖然這人說的是事實,但是公然說郡主的不好是為抹黑將軍府,霍寅客自然不喜。那人已經跪在船板上,身子伏得極低。
“屬下一時口無遮攔,屬下知罪。”
“自去領罰,三十軍棍。”
身子一晃,三十軍棍也算是不小的責罰,跪伏的人咬牙領罪,餘下的將士也暗暗記在心中,對於郡主多了一分慎重。
船已經靠岸,靳菟薴正扶著侍女的手下船,平淡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欣喜或者緊張。但霍寅客知道她是怕的,不然也不會抓住侍女的手,她向來不喜歡麻煩別人。
眼見靳菟薴已經安全下船,他想也沒想直接飛身往她身邊去。“小兔子,你得在我的陪同下才能下船。”
霍寅客也要一起?
靳菟薴蹙眉看向斷蕎,顯然斷蕎也不知情,看來是霍寅客自作主張想要跟上來。想到霍寅客討人厭的臉,靳菟薴實在不想和他一起逛小鎮。
“霍寅客,父親並沒有要你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誰,誰想守著你了,我要保你安危。你若有任何差池,我回去可是要捱罵的!”
“小霍公子真是貴重呢,我是受傷,你是捱罵。”
“這是一個比方而已,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可是又有人在你面前說三道四了?這話讓大將軍聽到,又要訓斥你自輕自賤了。”
“我何時自輕自賤了,不是本來就如此嗎?在大將軍眼裡,可有我這個女兒半分位置?”
“你,你,你……”
斟酌話語,可是直心腸的霍寅客並不太會安慰排解人,“我不與你爭辯,反正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靳菟薴別過小臉,因為剛剛的對話,心裡徒生惡氣,明明她是主、霍寅客是僕,可是她處處受他制約,偏霍寅客湊過來笑著說。
“我得管著你,而且你不能違揹我的命令的,這可是大將軍親口說給我們的,你想違抗大將軍不成?”
違抗父親?靳菟薴哪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