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點多鐘,這場趴體才宣告結束,一幫醉得不省人事的傢伙癱倒在房子各處,而一行還算清醒的人則躡手躡腳地穿過走廊進入電梯,就怕吵擾到了左鄰右舍引起投訴。
大家在小區門口分道揚鑣,阮孑上了自己的後座,代駕在前面開車。
後面她又陪著壽星公喝了不少酒,本來就有些昏沉,車子一啟動,在路上奔來跑去,引得她胃部翻湧,趕忙讓師傅靠邊停車,扶著一棵樹就吐了起來。
凌晨的夜裡無比寂寥,路燈將一切物體的影子都拉得細長,歪歪斜斜地鋪展在路邊,形同異獸。
車子才駛離小區不到兩百米,代駕看她吐得實在難受,下了車衝她說道:“小姐,要不要我去前面便利店給你接杯熱水?”
剛吐停的阮孑濛濛地點了個頭,下一秒又轉頭吐了起來。
直到胃裡差不多空了,她方覺好受許多,迷迷糊糊間聽到一對男女的對話聲,轉頭四處看,什麼也沒有。
她在一個十數米長的拱橋上,依稀聽到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扶著樹起身,攀住砌高的圍牆往橋墩下看去。
底下沒有路燈,但上面的燈映照下去,讓她能大概看清下面的情形。
以為是自己幻聽,沒曾想橋下真有一對男女在纏綿拉扯,偶有女方咯咯的笑聲發出,帶著調情的曖昧意味。
“哎呀,你別這麼急,咬得我脖子疼”
“我們就半個鐘頭的時間。”因為一嘴兩用,男人的回應有些含糊,聲音也是充斥著濃濃的急切。
看著那顆黑黢黢的腦袋越發往下,阮孑正要回車上去,不經意抬眸,掃到了隱在橋柱下的一個黑影,正瞬也不瞬地盯著那對情到濃時的男女,手裡的手機也悄悄然對著。
想離去的腳步忽然又止住,她好奇地盯著繼續看。
昏暗的燈光照耀下,可以讓她看清下面是個女人,她在高處可以看見,那對男女視線則完全受阻,以至於根本不曉得所作之事正被人偷窺著,還是兩個人。
男女發出的聲音漸漸趨向忘情,阮孑聽著那女人邊氣息不勻邊嗔罵:“你別太用力了,留下痕跡我家那個老男人會發現的。”
阮孑:“………………..”
今天她是捅了狗窩了嗎?
男人褪下褲頭:“我不用力點,你怎麼知道它有多想你。”
沒好意思再看,她只望著那個躲在暗處的女人,耳邊的聲音不絕,伴隨著氣喘吁吁的對話。
“慢….慢點,這、牆,硌得我屁股疼。”
“誰叫你、嗯……..非要到這裡來,車上多舒服。”
“我們就住上….下、上下層,左鄰右舍都認、認識,你也不怕碰、見了。”
連阮孑都覺得這些話簡直是不堪入耳,以至於她能看到暗處的女人用嘴狠狠咬住手渾身直髮起抖來,連那影子都跟著一顫一顫。
影子…………….
還不待她轉頭去看那對出軌男女,耳邊已傳來女人驚惶的聲音:“有人。”
暗處的人匆匆藏了手機,阮孑朝另一頭看去,前一秒還在交配的男女紛紛忙亂的各自穿衣整理。
她看著被發現的女人轉身想跑,但陡然被一聲怒喝喝住了腳步:“站住。”
內心禁不住跟著一揪,阮孑忽而記起了這個聲音是葡萄對面那棟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