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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柳念寒

書塾在鎮上東邊,瞭解一個陌生世界最好的方式,就是透過讀書,這些年,蘇桐都定時到私塾聽柳念寒講課,學習這個世界的文字。

蘇桐叩響了書孰的大門,好半響,斑斕的大門才被推開,開門的是一位頭髮半白老翁,這是柳念寒的管家,也是書孰的看門人,蘇桐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就跟著柳家人叫他曾伯。

蘇桐雙手合禮道:“小子見過曾伯,這些年一直聆聽先生教誨,今先生要遠行,小子無物相贈,故去山中獵取一頭紫花鹿獻以先生略表心意,萬望曾伯代先生收下。”

曾伯看了蘇桐背上的紫花鹿一眼,略感詫異,敏銳地感覺到那紫花鹿並不是死物,而是活的,只是一直昏迷著,讓人以為它死了。

曾伯總是板著個臉的,平時話也是很少的,話語也是惜字如金,道:“好。少爺說你來了就讓你去見他。“

曾伯帶著蘇桐去了一處涼亭,遠遠就可以看見一位挺拔偉岸的中年男子在品茶,涼亭的石桌上,端坐著一位風華絕代的少女,膚如白玉的纖手緊握著桐木狼毫筆,在畫著百花爭豔,少女的旁邊那面容慈祥的盛裝貴婦,輕搖紙扇,為少女驅趕署意。

一身儒衫的中年男子正是柳念寒,旁邊是他的妻子夏雨涵,女兒柳含煙。

初來這個世界時,蘇桐是有些彷徨的,不知道該如何融入這個世界以及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直到他聽到柳念寒開辦的私塾,就前來求學,柳念寒收了蘇桐這個學生,他對束脩並不在意,學生有多少就給多少,這些年蘇桐都是入山打一些野味或者挖一些藥材來代替學費的。

蘇桐行了一禮道:“見過柳先生,柳夫人,柳小姐。”

夏雨涵微笑地朝他點點頭,柳含煙始終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專心畫著她的百花圖。

柳念寒則招呼他道:“我知道你會來。坐下吧,陪我一起喝杯茶。”

蘇桐坐下,品著茶香,蘇桐就知道這是蒼莽山脈特有的雲霧茶,是蘇桐入深山採來,以地球的炒茶方法炒制的,再配以四象山的山泉水炮製,不但茶香濃郁,一小口下喉,如同身墜霧山之中,使人神清氣爽,所以柳念寒對蘇桐炒制的雲霧茶讚賞有加,是世間難得的好茶。

一杯茶下喉,蘇桐覺得周身暑氣盡去,神清氣爽,蘇桐自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泡不出這樣的好茶來,蘇桐道:“先生的泡茶手法實在高明,學生無論如何都泡不出這樣的好茶。”

柳念寒溫婉地笑著道:“這茶雖是你採摘與炒制的,但你不會明白此茶箇中的奧秘的,這蒼莽山脈雲霧茶被譽為十大神茶之一,你能採到實屬運氣及大造化。”

“十大神茶?”蘇桐不明所以。

柳念寒道:“十大神茶,乃是針對武道人士說的,雲霧茶位列第九,有定神安神之功效,特別是對修為高深的武道人士來說,幫助甚大,在進階過程中可以穩定心神,抵禦心魔,武道人士長期飲用也可以溫養神魂,修煉起來事半功倍。但此茶,需以特殊方法炮製,方能激發起功效,以你如今的能力根本無法做到,你採到的只是凡品雲霧茶,不算入流,但如你那樣泡茶,也是暴殄天物,要讓旁人知道你將十大神茶之一的雲霧茶這樣泡法,殺你的心都有。”

蘇桐愕然,未想到當初費盡心機,歷經艱辛採到的茶葉竟然擁有如此神效,蘇桐跟隨在柳念寒身邊讀書識文,學的是學問學識,唯獨對武道修煉界的事情一知半解,村長蕭牧也很少和他談及這些,蘇桐開口詢問道:“為何世人皆修武道,望先生解惑。”

柳念寒道:“世人皆修武道只為求長生,但這種與天爭命的事情豈是那麼容易的,從太古至今,前輩先賢不斷摸索完善,總結出各種修煉方法,也將武道劃分了幾大境界,世人所熟知的是覺醒境,源脈境,通神境,天人境,涅槃境,更高的境界我就不與你說了,一入武道兇險萬分,與人爭!更是與天爭!”

或許是想著要離開了,柳念寒跟蘇桐說了許多外面修道世界的資訊,蘇桐始終靜靜地聽著,不時開口詢問一兩句。

對於蘇桐長久以來表現出來的沉穩,柳念寒是讚許的,像蘇桐這樣心思縝密,沉穩練達的少年郎真的很少見的,一般也只有世家大教才能培養得出來。

這一番長談,使得蘇桐收穫頗豐,無論是武道修煉知識還是對外面世界的認識,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天色也不早了,逐而起身道:“先生之大恩,學生定當銘記於心。天色不早了,學生該告辭了。”

柳念寒挽留蘇桐,說道:“先留下來一個用晚膳吧,今日一別,再相見也不知何日,也算是師生一場,權當臨別宴了,山路不好走,你就在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蘇桐不敢推辭,躬身答應道:“多謝先生款待。”

這是蘇桐第一次留下來用宴,晚膳的主食正是蘇桐送來的紫花鹿。

這紫花鹿也確實美味,連一向矜持的柳如煙都忍不住多吃了一小碗飯。

待蘇桐離去休息後,柳如煙問道:“父親,為何眾多學生之中,您唯獨對這蘇桐格外用心。”

柳念寒道:“我年輕時,得了一篇觀相之術,此子將來不出這蒼莽山脈倒罷了,如今天地開始大變,如此子出山,將會是龍入大海之相。”

柳如煙疑惑地道:“父親,這天地開始大變是何意?”

柳念寒抬首望向天空道;“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雖是修行盛世,但一個上古神話傳說中的輝煌大世即將開啟,現在各地的隱世門派將紛紛開啟山門,一些名山大川中,聖樹聖果會不斷湧現,凡人吃之可開啟體內寶藏,一舉踏入高手之列,成聖稱祖的契機出現了。”

柳如煙心中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父親,柳如煙看過許多上古書籍,書籍中描繪的上古神話時代,人人可修煉,神山聖山無數,靈氣磅礴,佛,聖人坐鎮神山聖山,長存於世,盛極而衰,天地開始劇變,神山聖山崩碎,大教覆滅,諸佛、聖人隕落,天地靈氣枯竭,人間難見真正聖人,佛祖。

真如柳念寒所說的,竟然是成聖稱祖的契機出現了,這是何等的驚人資訊。

柳如煙道:“父親,我們如今著急趕回祖地,也是和這天地劇變有關嗎?”

柳念寒點點頭道:“不錯。祖地的封印即將開啟,我們回去爭一份機緣。若我觀之相不錯,他日蘇桐機緣到了,修煉有成,望能成為你的幫手,共闖輪迴臺!”

聽到輪迴臺,柳如煙芳心震撼,沒想到父親竟然如此器重蘇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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