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養幾周後,白蘇的傷已好。
虞歌打了個包袱後,轉身衝白蘇道:“走吧!”
白蘇還沒反應過來:“姑娘是要去哪兒?這是要逃?也好,倦尋閣終究不是久留之地。”白蘇作勢要去窺探外面有人沒有。
虞歌把她拉了回來:“睡了幾天腦子燒糊塗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逃了?”
白蘇懵了,盯著虞歌的包袱:“那姑娘的意思是?”
虞歌表情嚴肅起來:“咱們離開陳府也有好些日子了,我沒能為陳老爺守喪,今日便去看看他。”
虞歌替秦媽媽挽回了生意,她偶爾出去走動,秦媽媽也是允許的。
虞歌與白蘇出來,秦媽媽知道她要出去後,殷勤道:“虞歌啊,這是要去哪兒,我給你派幾個人跟著吧,也要安全些。”
“不用了。”她們是要去祭拜陳老爺,人太多了容易引人注目,被陳家的人看見,興許還要惹出一些是非。
山路難行,虞歌僱了輛馬車,在車上開啟了那個包袱,原來是一身孝衣。
“姑娘你這……”白蘇以為虞歌這身衣服早就扔了,人都說戲子無情,妓子無義,可她看著,她家姑娘卻是比陳家人有情有義。
虞歌換上了孝衣。今天她特意把髮式梳得簡單些,此時卸了釵環,簪上兩朵白絨花。
白蘇未曾想到這些,虞歌從包袱裡取出兩朵白絨花給她簪上。
白蘇是男子氣性,不愛這些女人的東西,平時也不怎麼打扮,此時像個木頭似的由著虞歌給她戴上白絨花。
虞歌戴完,手撫上她的臉頰,心疼道:“那日情急,打了你一巴掌,你可怨我?”
白蘇連連搖頭:“白蘇這條命都是姑娘的,怎敢怪姑娘?更何況,姑娘也是為了救奴婢。”
虞歌很欣慰:“你明白就好。”
那日的情況,虞歌若一味袒護她,反而適得其反,大太太想用白蘇來脅迫她,她把罪責攬到自己身上,為的是讓大太太不至對白蘇下手太狠。大太太也不是真要白蘇性命,只是為了逼她就範。
陳老爺的墳在一座荒山上,是他生前就選好的風水寶地。通往山上的路只有一條,到了目的地,車子停了下來。
白蘇給了車伕銀子:“你就在這兒等我們,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車伕:“是。”
白蘇扶著虞歌下車,朝著陳老爺墳墓的方向走去。
陳老爺的墳是新埋的,周圍還沒有長出草來,墳頭上掛了些白紙。
“老爺,虞歌來看你了。”虞歌放下裝著香燭的籃子,跪了下來。
陳老爺貪戀她的美色,卻從未對她動過歪心思,娶她回家後,他一直對她以禮相待,從不曾越矩,他是第一個讓虞歌感受到普通人家生活的人,虞歌對他有種說不出的情感。
虞歌傾訴了一些話後,拿出香燭點燃,為了防止陳家的人知道,她並沒有燒紙。
天氣悶熱,車伕在不遠處用衣服扇著風,看那墳前的女子身姿窈窕,越來越迷人……
車伕吞了口口水。
與此同時,離他們不遠的林中的另一座墳前,高嵐同樣在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