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迪·錫西今天的心情不大好,作為法國總統的特別顧問,蘭迪·錫西在紅磨坊附近的克利希大街擁有一套房子,這肯定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如果是風和日麗,蘭迪·錫西會準備一些葡萄酒和小點心,邀請他的鄰居們來家裡做客,但今天,蘭迪·錫西實在是沒有這個興致。
“那麼,一切就拜託你了。”克利希大街145號房門前,一位身著燕尾服,外罩風衣,頭戴高頂禮帽的紳士正在向蘭迪·錫西告別。
“我儘量吧——”只穿了棉馬甲的蘭迪·錫西滿臉愁容,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但終究沒有如願。
“你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說句話就行,甚至你都不必表示同意,只要不反對,威爾先生就會是你忠實的朋友。”那位頭戴禮帽的紳士抬起自己的帽子示意,然後轉身打了個唿哨,一輛早就候在街角的汽車馬上就滑過來。
威爾先生是一位銀行家,供職於荷蘭財團,對於蘭迪·錫西來說是位大人物,按說擁有這樣的大人物的友誼應該令人感到興奮,但從蘭迪·錫西的臉上,實在是看不到有多少興奮的意思。
看著汽車遠去轉過街角,蘭迪·錫西的妻子傑西·艾薩克從房子裡走出來,把一件風衣披到藍底·錫西身上的同時滿臉愁容:“我說你就不能放棄這件事嗎?威爾先生確實很厲害,但相對於聯合石油,你認為威爾先生算什麼?”
“你不懂這裡面的事,好好回去做你的晚飯。”蘭迪·錫西不想和妻子討論這個問題,表情相當不耐煩。
“真該死,你真是瘋了!”傑西·艾薩克在身上的圍裙上擦著手,看向蘭迪·錫西的目光充滿憂慮。
“親愛的,別擔心,我當然知道雷諾先生的勢力龐大,我們也沒有要針對雷諾先生的意思,但這種事,就像是——”蘭迪·錫西正在解釋,街角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蘭迪·錫西頓時面色大變,快步跑到門前,隔著柵欄門向外看,爆炸的位置正是剛才汽車拐過的街角。
“看看吧,看看你將要面對什麼?難道我們以後就要生活在無盡的恐懼中嗎?”傑西·艾薩克已經癱倒在房門前,劇烈的爆炸令傑西·艾薩克失去了理智。
“冷靜點,越是在這種時候,我們越需要冷靜!”蘭迪·錫西滿頭大汗,風衣都已經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喂,你還好嗎?”一個聲音突然在身邊不遠處響起來。
蘭迪·錫西轉頭看過去,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你是誰?”蘭迪·錫西感覺有點不妙。
“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蘭迪·錫西先生是嗎?”年輕人露齒一笑,潔白的牙齒有點耀眼。
“沒錯,我是,你是哪位?”蘭迪·錫西勉強站定,抓著籬笆門的手青筋畢露。
“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蘭迪先生,我是來送上來自蘭芳的問候。”年輕人說著,突然從懷裡拿出一把手槍。
呯——呯呯呯!
雖然是手槍,但在近距離上射擊,還是擁有足夠的殺傷力,蘭迪·錫西胸部連中三槍,後三槍都搭在頭部,整個頭部已經面目全非。
“啊——”傑西·艾薩克尖叫起來,聲音大到半條街都能聽得到。
“該死的,閉嘴!”施暴的年輕人沒有收手的意思,槍口對準傑西·艾薩克扣動了扳機。
“塔!”子彈耗盡的卡塔聲在傑西·艾薩克聽來分外悅耳。
“走走走!”一輛汽車用急剎車停在蘭迪家門前,汽車裡有焦急的聲音在催促。
“喂,好好活著吧,你這個宣告來之不易。”年輕人沒時間換子彈,對傑西·艾薩克微微一笑,轉身就上了車。
傑西·艾薩克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笑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