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雷蒙·撲恩加萊的貼身侍從上過菜,雷蒙·撲恩加萊揮退了所有人,並讓人關上餐廳大門,這樣,餐廳內就只剩下秦致遠和雷蒙·撲恩加萊兩個人。
“秦,我想繼續競選下一任總統,在這個問題上,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雷蒙·撲恩加萊在席間徵求秦致遠的意見。
雷蒙·撲恩加萊自世界大戰前就任總統,整個世界大戰期間,法國一直都在雷蒙·撲恩加萊的統治下。
雷蒙·撲恩加萊也見證了秦致遠是如何從一名“勞工”一步步的走到法國上將的位置上,同時,因為入股聯合石油公司,雷蒙·撲恩加萊每個月都可以從中獲得上百萬法郎的分紅,這讓雷蒙·撲恩加萊不得不重視秦致遠的意見。
“如果你想聽真話,那麼我建議你不要。”秦致遠直言不諱。
“為什麼?”雷蒙·撲恩加萊不甘心。
“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法國要進行戰後重建,經濟要恢復,退伍軍人要安置,各方面的利益都要協調。可以想象,不管是誰擔任總統或者是總理,面對的都將是棘手問題,因為他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肯定會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來服從大局。而這又肯定會激起被犧牲那部分人的強力反彈。所以在這種時候,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隔岸觀火,然後當矛盾無法調和的時候再出來振臂高呼,把你在世界大戰中所做的事情再重複一遍。”秦致遠推心置腹。
從現在聲望來看,雖然克里蒙梭的權力更大,但從聲望這方面講,克里蒙梭遠不如雷蒙·撲恩加萊。
巴黎和會就是個“和稀泥”的會議,也肯定會傷害一部分國家的利益,雷蒙·撲恩加萊很聰明的放棄了主導巴黎和會的機會,把權力全部讓給克里蒙梭。
克里蒙梭卻已經被全力衝昏了頭腦,克里蒙梭正在權力的海洋裡肆意遨遊,享受著權力帶來的榮耀和快感,但卻沒有意識到這個海洋裡的水越來越少。
克里蒙梭就像是海中的巨無霸,遲早會擱淺在淺灘。
“正因為現在是非常之時,所以我才想力挽狂瀾。”雷蒙·撲恩加萊有志氣。
“這個想法不錯,但並不是誰都能做到。不管你做了多少,總有人會認為自己蒙受了不公正待遇,這一點無法調和。再說了,莫斯科的布林什維克上臺,肯定會在歐洲激起一波社會主義浪潮,法國已經有了這個苗頭,你應該已經注意到了。”秦致遠不懷好意。
“你是說國民聯盟?他們算什麼社會主義,那是一群資本家,無產者會認為他們能代表自己?”雷蒙·撲恩加萊不屑一顧。
“國民聯盟”是上個月剛剛成立的一個組織,其成員都是大中小資產階級,國民聯盟現在聲勢浩大,已經決定要參加議會選舉。
“別管他們是什麼,只要他們能贏得議會選舉,那麼他們就會擁有組閣的權力,到時候不管是誰當總統,都會不可避免的受到限制。”秦致遠還是不贊成。
“咱們組建一個政黨參選怎麼樣?”雷蒙·撲恩加萊腦洞大開。
領導法國打贏世界大戰的雷蒙·撲恩加萊現在擁有巨大聲望,率領外籍軍團和法軍把德軍趕出法國的秦致遠其實也擁有巨大聲望,如果這兩個人聯手,說不定真的可以贏得選舉。
“拜託,一個蘭芳已經夠我頭疼了,我可不想再加上法蘭西這個擔子。”秦致遠頭大。
“嗨……法蘭西不是你的負擔,而是你的榮耀,你應該感到振奮。”雷蒙·撲恩加萊不滿秦致遠的態度。
“雷蒙,如果你確定要參選,我可以為你搖旗吶喊,可以公開表示對你的支援,甚至我也以提供競選需要的資金。但我不會參與其中,你知道的。”秦致遠果斷。
聽完秦致遠的話,雷蒙·撲恩加萊眨巴著小眼睛,一瞬不眨的盯著秦致遠。
秦致遠泰然自若,該吃吃,該喝喝。
“好吧,我明白你的態度,其實從你剛才說出來原因,我就已經決定不參選了。”雷蒙·撲恩加萊一笑了之。
“呵呵,很高興咱們再次達成共識。”秦致遠半真半假。
雷蒙·撲恩加萊是政客,所以秦致遠不會輕易相信雷蒙·撲恩加萊的任何一句話,當然也包括剛才這一句。
走出愛麗捨宮,秦致遠終於感覺到放鬆,看著街上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人們,秦致遠感覺到由衷的舒心。
終於不用繼續待在巴黎,這讓秦致遠有種迫不及待想要返回蘭芳大幹一場的衝動。
“將軍,蘭芳來電:今晨,望海州鋼鐵廠發生大規模罷工,共計約一千多名工人拒絕上工,並且阻止其他人進入工廠,工人要求縮短工時、降低強度、增加工資福利、同時要求進行工會改革。”高鴻仕匆匆來報。
早晨發生在蘭芳的事,下午就傳到法國,這個速度已經是很快了。
黃博涵知道秦致遠目前的工作重心,所以尋常小事不會打擾秦致遠。
那麼現在既然蘭芳發來了電報,那就表明事態已經超出黃博涵的處理範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