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穿了夜行服,由米澤領著再次上了懸崖,飛到“山水畫”的上面。山水畫是一副長卷,宛如一條青色的長蛇臥在峽谷裡。這景色並不美,彷彿長蛇正張開著獠牙等著他們。茂銘忍不住讚歎:“妖人陣法果然高明,可惜我們始終學不來精髓!”
洪輝面無表情的說:“我更願意對付的是一條巨蛇。”
說完人便順著峭壁跳了下去。
大家也無心欣賞景色,四散而開。
米澤負責火位,在正東方,也就是關口的後方,所以他直接從雪山上繞了過去,再順著峭壁而下,藉著峭壁和夜色的掩護,順利的停在了光幕上。帶上項鍊,他忐忑的進入了大陣。
在進去的一剎那,他明顯能感覺到全身上下就像是被人搜查了一遍,項鍊上的紅色珠子一閃,那種感覺才消失。他心裡的忐忑也才落定,吻了一口項鍊,悄然落在城樓的圓屋頂上。
他前面就是廣場,廣場的中間正是火紅色的巨型晶石。石砌的一個方形平臺,有著四步階梯,晶石就豎立在上面,四方立著四頭石獅子作裝飾。在晶石的頂端有一個火紅色的器物,器物上一團熊熊烈火正在燃燒。
此火詭異,照理說如此大火應該是火光通天,然而它卻只有火星點點,甚至連周圍都照不太亮,卻在火焰的頂上形成了一條火紅色的光柱沒入了青色的光幕裡。平臺下,一左一右各有一名站崗的守衛。
米澤躲在屋頂上等著,掰著手指頭數著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從兩位侍衛的盲區摸到了晶石下,躲在石獅子背後。在這裡,他只需要輕輕一躍,便能將水令牌丟進火盆裡。
現在,就等訊號了。
他又發現了詭異,如此大火居然沒有一點熱度。他瞧著四下裡只有兩名站崗的衛兵,膽子就大了些,忍不住湊近晶石去看。摸是不敢摸的,但他的手離著晶石有一寸的距離近距離能感受到晶石裡面洶湧的能量。
突然,他神奇的發現自己居然還能感應到晶石裡面的能量流動,接著又感應到了火焰,又順著火紅的光柱,神識融入到了青色的光幕裡。他心裡一驚,觸發了大陣可了不得,連忙收手,人也跟著躲到了石獅子後面。
一切如常……
米澤僥倖的摸著胸口,這一摸差點讓他跳起來--居然有一股火紅色的光芒落在了手上。他嚇的大驚失色,那光芒不是別的東西,正是火焰,從火盆上流下來的火焰。
他連忙甩手,想把那火焰甩掉。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那火焰就如跗骨之蛆,一直停留在他的手上,怎麼也甩不掉。他又連忙檢查自己的身體,卻沒有發現異樣,那些火焰好像鑽進他手裡之後就消失了。
他又不能離開,焦急的等待著訊號,這會兒他只想易成能快些。
出門時布奉把訊號彈的任務交給了易成,這倒不是因為他是副帥,而是他和金不壞這一組實力最弱。金、木、水、火四個眼位,米澤負責東邊的火位,茂銘是水,布瑤兒和洪輝取金,易成和金不壞伐木。
米澤和茂銘的實力不用說,這裡除了老帥就屬他倆了,易成和布瑤兒旗鼓相當,而金不壞比洪輝顯然就差了一截。所以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最弱的都準備好了,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存在問題。然而訊號遲遲沒有來,詭異的火焰又不停的往手裡鑽,米澤急的團團轉。
一隊巡邏計程車兵過來了,一眼便瞧見了從火盆上分流下來的火流,嘰裡咕嚕的大叫起來。
主樓的大門被開啟了,一個魁梧的身影從裡面衝了出來,一身銀色鎧甲,手握一把大刀,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米澤是躲不了了,也管不了手裡的異樣,心想著這裡是城池的主樓,此人多半就是主帥格天,不如擒了他。想到此,人也跟著動,張手便朝著“格天”隔空抓去,同時人飛到半空中,讓那些士兵望塵莫及。
銀甲將軍手裡的大刀還沒得及揮動,人已經被米澤像拎小雞似的抓到了半空中,雙腳在空中亂踢,嘴裡罵著米澤聽不懂的話。
就這時,主樓裡又衝出一人,金色戰甲,一把七尺巨劍拖在地上,怒目而視。米澤暗叫糟糕,此人應該才是正主,換手想要再抓時。只見那人毫不猶豫的把手指放進嘴裡,然後手再往空中一甩。
燈光下,米澤能清楚的看到有一滴血被甩進了空氣裡,緊接著血滴便詭異的消失了。再接著那人朝米澤一指。
米澤心頭炸寒,那還顧及的到去抓人,忙把神通運轉到極致,銀甲將軍也棄了,拼了命的往旁邊閃開。一直都很奏效的速度優勢這會兒卻不靈了。他只覺得那裡都躲不開,只能雙手上舉護體。
彷彿是一股洪流,他聚成的氣牆和氣盾只堅持了一瞬間就被衝散,洪流直接砸在他的雙手上,又砸在他身上,沒有聲響,直接將他從空中撞到了地上。
“嘭”一聲巨響,地上被砸起了一個大坑。
胸口巨痛,一股鹹味直衝嘴巴,他強忍著嚥下沒有吐出來。就這時,大坑的周圍出現了八名黑袍老者,有四人胸口繡著荷花,另外四人胸口繡著“一”。荷花和一是妖人的陣法師等級,荷花代表特級陣法師,一是一級陣法師。“荷花”帶著“一”,兩人一組,分四個位置站立將大坑圍住,嘴裡唸唸有詞。
米澤猛然驚覺自己的腳越來越重,他想爬起來,一個踉蹌又倒在地上。緊接著那股可怕的洪流再次襲來,米澤舉起生痛的雙手本能的再次想要擋住。“嘭”,又是一聲巨響,地上的大坑又深了一尺。米澤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全身如要散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