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布狄給爺爺請安。”
一身黑,黑袍子被風吹的嘩啦啦直響,是一箇中年漢子,刀砍斧削的臉上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激動,嘴唇輕顫著。
布奉的老臉在淡淡的月光下,那條長疤不受控制的也在顫抖,一把扶起地上人,猛看了好一眼,才說:“你受苦了。”說完又一把抱住。
布狄也抱住布奉,忍不住激動的說:“孫兒不苦!”
爺孫倆一般的塊頭,抱著久久不願放手。
好不容易脫開手,布奉又握住布狄的手說:“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就我和你父親知道,連你母親都瞞住了,你可有怨過爺爺?”
布狄眼裡映著月光,好一會兒才說:“爺爺派孫兒來是為大義,孫兒心裡明白。剛收到密信的時候孫兒興奮的好幾天沒閤眼,在這裡日日盼著。”
布奉欣慰的拍了拍布狄肩膀,又把米澤介紹給布狄。
見過禮之後,布狄便說起了正事,他說:“由於圖爾克兵力不足,把察原的兵力調來了這裡。圖爾克大約有一萬人,我們察原有五萬。察原由我負責,雖然我們人多,但察原畢竟只是圖爾克的藩屬國,所以虎遂關由四皇子格天•圖爾克為統帥。此人好大喜功。他老子也深知這一點,所以來時對他下了死命令:不許離關半步。關口上設定了強大的陣法,如果這個愣頭青不出去,虎遂關還真就是個鐵王八。”
“可有破陣之法?”布奉問。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潛心研究,也算是略有小成。此陣名為誅仙陣,正如其名,能誅仙。由金、木、水、火四個陣眼生成,在東西南北四個不同的方位,必須以相剋之物同時破壞,方可破陣,否則無用。”布狄拿出了四塊二指大小的令牌,上面分別寫著土、金、木、水,遞給布奉說,“這是四張破陣靈牌。”
他又從脖子上取出一條銀色的項鍊,上面吊著一顆紅色的珠子,說:“陣眼在陣中,想要破陣就必須入陣。關口裡進出是用這個誅仙陣的專屬法陣項鍊,這個東西我研究了很久也只能做個仿品。”他拿出了幾條與先前那一條顏色稍暗的項鍊接著說,“這個東西只能維持一炷香的時間,再久就會被大陣識破,而且材質太難找,只能做這麼幾條。”
他把項鍊遞給布奉時一再提醒只能維持一炷香的時間,還提醒說格天已經得到了訊息,將誅仙陣升到了最高階別的戰爭級。然後他又說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又帶著兩人來到了“山水畫”的上面,由西向東簡單的為兩人介紹了這幅山水畫。
兩端的“畫軸”是兩道靠峭壁而建的高大城牆,城牆有半山高,寬闊的頂部宛如一條大道。在西邊大道的正中央,城牆再次加寬,一座城樓立在上面。城樓之頂是一個四方的平臺,平臺上立著一塊巨大的藍色晶石,晶石朝天放著藍色光柱,光柱湧入青色的光幕裡。
而東邊的大道更加寬敞,中間加寬的部分甚至形成了一個小廣場,廣場的背後是一排城樓,或大或小,四方的磚牆,圓形屋頂。在廣場上,一塊火紅色的巨型晶石放出火紅色的光柱直衝進了青色的光幕裡。因為是火紅的光,這一塊的青色光幕微微泛紅。
城裡是一排排排列整齊的房子,房子皆是四方磚牆,圓形屋頂,在上面看著就是一排排圓點。大道上不時有一隊隊的巡邏衛兵,卻看不到閒散的人。
南邊和北邊也各有晶石放出的光柱融入光幕裡,是一綠一白。北邊的也是一處廣場,能看到白色的晶石。南邊的卻是被一個四方的亭子罩住了,瞧不見。這四處晶石便是誅仙陣的陣眼了。
布狄不能出來太久,說完這些便要分別,臨走時又拿出虎遂關的地圖遞給布奉說:“格天是帝位繼承人之一,如果爺爺是來勸和,他就不能死。”
布奉點頭,並叮囑他一定要多加小心,凡事以自保為主。
布奉和米澤目送著布狄離去。
布狄孤獨的黑色身影在巨石裡忽隱忽現,渺小而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