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是寶的銀鼎上人身家不菲,但會在熊熊烈火中化為灰燼,他只需冷眼旁觀坐享其成,等待那一刻的到來,而此時此刻的銀鼎上人,早已瘋了!
如失心瘋般,指使雪花六出攻擊一切可疑目標,還沒等六道大羅天摧毀玉虛谷,估計這玉虛谷早就被銀鼎上人,用雪花六出給毀掉了!
原定計劃中,沒有銀鼎上人,但湊巧了,銀鼎上人的出現只是個意外,當見到六道大羅天的威力,他又多了一個毀掉玉虛真人封印的想法。
那就是,用六道大羅天徹底毀掉玉虛谷,連玉虛谷都不在了,這谷中的鬼神通道,會不會,一起覆滅,如果六道大羅天毀掉玉虛谷,而鬼神通道仍在,那麼這一切,後事就可以交給黑水來完成,做最後一擊,也是點睛之筆。
用黑水倒灌鬼神通道,“嘩啦啦”毀天滅地,藏在鬼神通道中的魑魅魍魎,那成千上萬怨靈惡鬼們,將接受無物不噬黑水的洗禮,洗洗更健康,如雄雞一鳴天下白,玉宇澄清。
“這位小哥,恕老朽眼拙,看輕你了,老朽給你賠禮道歉,咳咳咳,凡事都可商量,沒必要你死我活,青紋鏢可以還給你,老朽甚至可以將雪花六出送給你,雪花六出的威力,不亞於六道大羅天,咳咳咳,你也見到了,只求你將地陰之火收走,放老朽一條生路,老朽保證有生之年,不再涉足無憂谷,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示弱,求饒,銀鼎上人居然改頭換面如洗心革面,聲聲老朽悽慘,甚至斷斷續續咳了幾聲,沒了此前的得意洋洋,而此時,身形消瘦,顫巍巍彷彿老態龍鍾。
地陰之火的威力無窮,附體燃燒五內俱焚,在瞬間摧毀銀鼎上人的意志,讓銀鼎上人在這一刻彷彿又老了幾歲,而被新增黑勝石的地陰之火,二者一模一樣黑漆漆的,都來自地底深處深不可測,讓銀鼎上人防不勝防,也是沒見過吃了大虧。
黑勝石被地陰之火催化,無物不噬的本性流露,與同樣無物不噬的地陰之火合而為一,在細微處,在微不足道的地方,將地火陰沉的力量,發揮的無微不至。
這世間最厲害的東西,也許不是什麼遮天蔽日,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而是其貌不揚,甚至就算看到,也很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如同火焰,離得遠,帶給人溫暖,生活必需品,而離得近,卻被灼燒,避之不及下,始終保持安全距離。
而溺亡的,總比被火燒死的多,就因為水性溫和,波瀾不驚,微波盪漾,甚至每天都在喝,但水無常形,遇圓則圓,遇方則方,避高就低,蓄勢待發,淹沒你,擁抱你,融化你。
看似很安全,卻是很危險,而地陰之火有火的形態,卻有水的藏而不露,如韜光養晦般讓人不易察覺,一旦勢成汪洋,也是一瀉千里,在微不足道處蓄勢待發,從不顯山露水下,卻是生人勿近,而且被粘上就融化,哪怕一滴,一滴火不是病句而是地陰之火。
“小兄弟商量商量嗎?我不想死,如果放老朽一馬,這六道大羅天也可以給你幾道,還有什麼小哥看上眼的,有得商量!”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我看得到你,你找不到我,他從小就喜歡躲貓貓,甚至有一次躲在被褥後面,全家人找他都急瘋了,但他竊笑不已,一出聲就完蛋了,一笑捱打,也是樂極生悲!
“全給你了!”行走在怪石滿地的玉虛谷內,銀鼎上人走的跌跌撞撞踉踉蹌蹌,彷彿失魂落魄,“老朽快要死了,你出來啊,好說好商量!”
銀鼎上人口口聲聲求饒,但雪花六出仍在頻繁攻擊周圍的一切可疑目標,開山裂石,一飛一大片伴隨嗡聲一片如萬劍齊發,如飛蝗成千上萬,如渾身是刺的金錢鏢,彷彿長著翅膀的雪花六出威力無窮。
而依靠一枚青紋鏢,最後合煉成五色神芒的青紋鏢,在漫天飛舞般的雪花六出面前,是那麼微不足道不起眼,甚至不值一提。
如同你當寶,甚至睡覺都要擱在枕頭底下,但對方有一堆,一大堆是多少,成千上萬,比你的五色神芒品級更高,威力更強,數量更多,在專修煉器的玉鼎門,銀鼎上人面前耍寶,如小巫見大巫。若不是御靈訣控鳥術反控雪花六出,也許早就被千刀萬剮!
“老朽死了,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但老朽活著,這些東西還是你的,你這又是何必呢!”
他有些信不過銀鼎上人,如果銀鼎上人說雪花六出給你,算買命錢,有些可信,但將六道大羅天給他,兩手空空,孑然一身,什麼都沒了!這銀鼎上人,可是為了三道大羅天,親手將自己的師兄都給埋葬的人,做人沒什麼底線也是不可信。
一個殺了自己同門師兄的人,說心狠手辣是輕的,所作所為簡直令人髮指,雖然銀鼎上人說是金鼎上人暗算他,是自衛,還是絕地反擊,也許二者都有,但就憑此前,要了地陰之火,還不心滿意足,又伸手討要霞火,甚至青銅鼎,可見慾壑難填,也是巧取豪奪習慣了的人。
對於一個慾壑難填的人,又哪來自衛,為自保殺人這種說法,估計這金鼎上人和銀鼎上人,都是依仗煉器,一身異寶天不怕地不怕,不將修仙界所有修士們放在眼裡的壞東西,因此趙正信不過他。
銀鼎上人聲聲求饒,說什麼,老朽死了東西全是你的,句句大實話,形勢所迫又何必說大實話!
自己又何必做東郭先生,婦人之仁!既然銀鼎上人還有力氣,無差別,攻擊一切可疑,可趁機引他到鬼神通道處,玉虛谷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