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大羅天毀掉整個玉虛谷,會不會連帶破壞玉虛真人的封印,那封鎖鬼神通道的封印,如同世間最後的守護。
看著寸寸逼近,不斷落下的六芒星,趙正心中有了答案。就因為玉虛谷禁法。所以一切法術在這裡無效。
鬼族禁制強大,本為維護從地底冒出的怨靈惡鬼,卻無形中被神機妙算的玉虛真人利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因此修仙者中,無人能破除玉虛真人留下的封印。
那封印鬼神通道的封印,封住鬼族進出無憂谷大陸的道路,但卻不能抑制鬼霧瀰漫,而無憂谷落到一個尷尬的境地中。
如果不能將籠罩無憂谷天空的黑暗鬼氣徹底清除,重建無憂谷是痴人說夢,至少處於我可往,敵亦可往的境地,無邊鬼氣將會吸引鬼族,如逐臭蚊蠅般,源源不斷出現在無憂谷大陸上,這場戰鬥無止盡。
如果六道大羅天能摧毀無憂谷,此時也不需要什麼黑勝石了,只要將銀鼎上人,或六道大羅天引到鬼神通道處,轟隆隆驚天動地,這一切,也就塵埃落定。
御靈訣催動控鳥術,反控雪花六出,也許可以反控六道大羅天,也許在外界做不到,但在這裡,這禁法的玉虛谷,讓一些不可能,成為事實,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自己有多少能量,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
如同煉丹,在成百上千次的失敗中,汲取經驗教訓,歷經千百次不可能,只為尋找曇花一現,煉器也是如此,而人生何嘗不是如此,是是非非,紛紛擾擾,莫以成敗論英雄,但以成敗論得失,如果不是這樣,又何來成王敗寇。
成也好,敗也罷,至少身體力行,無悔,但趙正還不想死,他想好好活著,和葉傾城等志同道合,意氣相投的好朋友們,踏遍千山萬水,遊歷五湖四海,還有那海外廣博天地,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以御靈訣控鳥術反控六道大羅天,必須切斷銀鼎上人和六道大羅天的聯絡,而禁法的玉虛谷,讓這一聯絡原本處於薄弱,趙正也好趁勢取之。
攻其不備,擾亂心神,而此時的銀鼎上人夠忙,手忙腳亂,手舞足蹈,一會金雞獨立,一會白鶴亮翅,甚至呲牙咧嘴,擠眉弄眼,面目全非,像是五內俱焚,總之五味雜陳。
被地陰之火附體燃燒是什麼感覺,看著銀鼎上人面部古怪表情,也知最後連個渣都不剩,但銀鼎上人抗拒地陰之火撐到現在,也算修為高深莫測,即將做最後拼死一搏。
而趙正將目光放在隔絕六道大羅天的雪花六出上,也看到被雪花六出淹沒的五色神芒,這五色神芒對付元嬰期修士,只能偷襲,以快打慢,騷擾的意味大於一擊必殺,但用來對付元嬰後期修士,尤其是煉器成名的玉鼎門弟子,眼前的銀鼎上人這樣的煉器高手,卻是聊勝於無。
似乎等級越高,遇到的對手越強,這此前無往而不利的五色神芒,此時處於一個尷尬的境地,和那些靈獸一樣,無論是十七隻撲天雕,還是七十二隻金鉤墨烏,別說對戰六道大羅天了,就眼前雪花六出,一片冰風雪舞,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五色神芒的尷尬境遇如同自己,境界停留在結丹後期無法突破,本以為是心魔作祟,但修復心境依然如故,就像老村長安家和說的那樣,有些人到了一定境地,這修為就遲滯不前,也許窮一身之力,也只能停留在某個境界上,不高不低,不上不下,直到鬢如霜,不如含飴弄孫,承歡膝下。
修仙一途並不是一帆風順,而是荊棘坎坷滿地,如身處於蠻荒之路,沒有路標,沒有參照物,甚至向東向西都分不清,只能看著遠方的光明,走下去。
或者做停留,或者不走了,或者另闢蹊徑,總之不達目的不罷休,也是蹉跎歲月,磨礪一生,走不盡的天涯路。沒有路,就踏出一條來,走的人多了,也許就有一條小路通向遠方,而趙正並不氣餒。
抬頭雪花六出,遠觀六道大羅天,都是要命的玩意,但也要拼盡全力活下去,甚少在銀鼎上人元嬰出竅之前。
六道大羅天犀利無比,六芒星光芒四射籠罩玉虛谷毀天滅地,玉虛谷在驚天動地聲中瑟瑟發抖,而兩廂百丈高懸崖峭壁開始崩塌如山崩地裂浩浩蕩蕩。
谷內煙塵瀰漫,塵土嗆人,大石飛射如流星劃過,而泥沙俱下中,穀道多處已被崩潰的大石枯樹堵死,玉虛谷徹底成了一個被封閉的山谷,而且不能使用法術,困在其中的修士們插翅難逃。
而六道大羅天已經突破雪花六出的靈氣旋流光環,“咔嚓嚓”如金戈齊鳴,在金戈摩擦倒牙刺耳聲中,發出噪音破空,居高臨下,壓縮,壓制雪花六出,即將壓在明火護盾上,這個感覺幾乎是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