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帶著團隊一連三天都在配合戛納電影節官方的各項活動,5月28日《寄生蟲》率先在日韓北美上映,緊接著大陸和歐洲也開始了公映。
這幾天全世界傳媒的娛樂版面都有關於江川極其作品的報道,毫不吝嗇各種彩虹讚美之辭,“天才”、“最年輕的大師”、“亞洲之光”、“全才藝術家”等等不一而足。
尤其是曰本媒體,甚至有報紙建議授予江川曰本文化勳章,以表彰他數年內連續獲得歐洲三大電影節獎項、為弘揚曰本文化作出卓越貢獻。
大曰本文化勳章是曰本授予對科學技術或藝術文化發展有顯著功績者的勳章,藝術界只有曰本社會普遍承認的大藝術家才能獲得,諸如川端康成、黑澤明、司馬遼太郎、小澤征爾等等。
如果僅憑漫畫、動畫的成就,江川恐怕連這種勳章的邊都摸不著,畢竟漫畫界還無人獲得過獎項,手冢治虫、宮崎駿、鳥山明等皆無例外。
不過如果以電影方面的成就,江川獲得的國際獎項似乎足夠多了,曰本已經無出其右,拿獎是應該的。
然而要說對曰本文化的傳播貢獻,似乎又有些談不上,《熱血高校》是校園幻想漫畫的延伸,《藍色是一種暖色調》中的姬情也非曰本獨有,《寄生蟲》是韓國故事,與曰本文化的關係都不大。
只能說從大的文化範疇而言,江川的貢獻相當可觀。
不過媒體的這種建議沒用,大曰本文化勳章是有年齡限制的,要七十歲以上才能獲得,手冢治虫沒有活到七十歲法定年齡,即便想表彰也不行,相關規定的執行非常古板。
有時候記者關注的角度也很特別,不止一家媒體報道《寄生蟲》獲獎後三天就全球公映,步調非常一致。
“可以想象雪野江川對自己的作品有多麼自信,才敢於作這樣極端的安排,緊接著電影節就開始公映。
然而真正令人吃驚的是,他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協調一部電影全球同時公映是非常困難的事,通常能在半年內全球放映完畢就已經是不錯的安排。
尤其是中國大陸也加入第一時間上映行列,對於外國影片來說這樣的情況幾乎絕無僅有,這凸顯了雪野江川難以置信的能量,顯然不是一個普通年輕億萬富豪可以做到的。”
僅僅依靠金錢的確很難做到這一點,但有先見之明就更加容易,甚至可以對細節進行佈局,這看在外人眼裡自然顯得神奇。
《寄生蟲》北美、歐洲由華納發行,上映第二天就轟動了各大媒體,更是好評如潮,直接封神。
這在江川的預料之中,全世界的媒體都是左翼佔主流,一向高舉公平正義大旗,對這種題材當然大力讚賞,於是把江川當作人類良心力捧。
好萊塢尤其好這一口,全世界範圍內說起主持正義的先鋒,那自然是非好萊塢莫屬,像江川這樣的社會精英、億萬富豪拍出這樣的電影,是最符合左派主流價值觀的。
何況他理解同情同性之愛,在戛納電影節上宣佈成立飢餓基金會,簡直是最懂行的藝術家,這種人必須得樹為全世界敬仰的楷模。
得到米帝輿論的賞識,於是江川的形象更加高大起來,《熱血高校》中的扮相更酷了,唱歌跳舞的影像更帥氣了,漫畫被更多介紹,動畫被更多國家引進,甚至有藝術家同行為他設計了LOGO,方便進一步傳播。
媒體進而紛紛預測,今年的奧斯卡最佳外語片非《寄生蟲》莫屬了,甚至可能有更多斬獲。
總之如果江川肯被釘在十字架上,很可能大家以後就拜他了。
當然也有不和諧的聲音,反而主要來自曰本,有媒體責備江川將《寄生蟲》拍成了韓國電影,沒能更多關注本國底層。
“難道曰本就沒有貧窮現象了嗎?很不理解雪野江川為什麼非要跑到韓國去拍這部電影。”
這就屬於動輒得咎,江川真要在曰本拍了,一樣會有人罵。
若干年後是枝裕和拍了《小偷家族》,反映的就是曰本底層的生活,而且是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的,同樣獲得了戛納電影節金棕櫚大獎,就被罵了個狗血噴頭,說他丟曰本的臉。
江川倒是一直擔心影片在韓國播出後惹毛了棒子,影片的題材韓國人自己拍應該是沒問題的,畢竟韓國電影一向以敢拍聞名,什麼樣的醜都可以揭,改不改是另一回事,至少顯得進步,這和好萊塢是一個路數。
但江川是個外國人,不遠千里跑到首爾揭人傷疤,這是什麼樣的精神?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韓國方面負面評價很少,壓根就沒往小鬼子居心叵測方面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