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些事也不是那麼較真,《末代皇帝》製片地區有大陸,出品公司也掛了中影合制公司,也可以算是合拍片。
《寄生蟲》也是如此,主要攝製工作是與韓國公司合作的,為了進入大陸市場也是與凌霄影視合拍的,所以一旦獲獎三國都與有榮焉。
尤其是韓國,之前還沒有電影在戛納拿過金棕櫚獎,《寄生蟲》韓國演員韓國團隊韓國故事,按照韓國邏輯那這部電影當然是韓國片,所以也算是韓國第一次拿了金棕櫚大獎。
電影人的工作就是吊胃口講故事,現在參加電影節,被主辦方吊胃口。
前後搞了半小時終於差不多了,評委會主席伊莎貝爾·於佩爾拆開信封,這回沒有花裡胡哨的形容詞,乾脆利落地親自宣佈了獲獎者。
“獲得地六十二屆戛納國際電影節金棕櫚獎的是——《寄生蟲》!祝賀他們!”
雖然都早有心理準備,但這一刻整個劇組,甚至包括《蝙蝠》劇組,都像是觸電一樣彈了起來,無所顧忌地爆發出歡呼。
江川與宋康昊、王千原等熱情擁抱,與李英愛吻臉,這時候還沒忘了輿論安全,特地與王洛丹也吻了臉。
一個聲音在他腦中迴盪:“真特麼太緊張了,戛納金棕櫚終於還是手到擒來!”
不過對他而言戛納之旅也因此結束了,奔著山頂樹上唯一的果實不斷攀登,摘下這一刻是最重要的,之後如何享用是細枝末節。
但他仍有一種從山頂飄上雲端的感覺,邀請劇組所有人員一起上臺領獎,過後卻回憶不起當時都說了什麼。
伊莎貝爾·於佩爾笑著問他:“您是一位年輕的導演,才二十五歲就獲得了戛納金棕櫚獎、柏林金熊獎、威尼斯小金獅獎,這一刻心裡想的是什麼?”
江川一通感謝,如果不是事後看回放,也忘了都感謝了些什麼人。
他還是挺佩服自己的,那麼長的一串名單裡,有身邊所有親朋好友也就算了,竟然沒忘了中影的韓總。
他從伊莎貝爾·於佩爾手中結果金棕櫚獎盃,深情地吻了一下,配合演出的因素更多些。
然後他就將獎盃回身給了劇組人員:“這個獎是屬於我們所有人的!”
然後再次與所有人熱情擁抱。
宋康昊的擁抱和李英愛同樣深情:“謝謝,非常感謝您!”
熱情洋溢而內容空洞的獲獎感言是必須的,事先江川準備了一些話,現在像臺詞一樣背出來就行了。
感言很短,分成幾段俏皮話,於是笑聲不斷掌聲此起披伏。
在耀眼的閃光燈中,口中唸唸有詞,實際上江川心裡最真實的想法是:“電影拍到這份上就夠了,已經爬上山頂,再往前就是下山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