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兄妹之間一定有著深厚的手足情,才會給自己的孩子都起名叫做“慕寒”,然而逝者已矣,她能感覺得到,宋皇與宋貴妃兩人一定有著一個深刻的默契,這兩個孩子將來一定會揹負著整個家國的命運,也許起一樣的名字,就是為了讓他們兄弟相認、家國和平,謹記血濃於水罷?
公孫薇想著,忽覺得祁慕寒的手怎麼都捂不暖似的,用手背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果然又有點低燒。
還沒說話呢,祁慕寒就先一步安慰她了:“著了點風寒,昨晚又整夜沒睡,有點累了,不礙事。”
真的是這樣嗎?公孫薇想細問,祁慕寒卻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闔上了眼睛。
公孫薇只好不問了,祁慕寒雖然閉著眼睛,內心卻清楚,自己這體質真的是一日不比一日了,然而他比公孫薇更不敢細想,也不想她問,因對著她撒謊,這滋味也十分不好受。
回到府中已是大半夜了,公孫薇到房中看了一下商墨雲,還是老樣子,但到底還是比在平南王府中乖了一些,總算懂得吃飯和睡覺了,她在想明日要不要通知蘇炙夜過來看一看?
忙碌了一夜,躺下的時候,她才覺得疲憊感湧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時,天色大亮,祁慕寒又已不在身畔,她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是十分沉,都記不清楚上一次睡得這麼香是什麼時候了。
照例到房中看了看商墨雲,扶她起床吃了早膳,她才將粟籬喚來,問祁慕寒今日到哪裡去了。
經過昨夜之後,粟籬的態度也明顯不一樣了,說祁慕寒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就被急召入宮了,好像是說西涼和會闃那邊出了點事。
公孫薇想再問,門口一陣馬嘶聲,卻是祁慕寒回來了。
公孫薇迎上去,正想問他有沒有睡好,祁慕寒將她拉到涼亭裡坐好,從身後的僕從手上接過來一個食盒,開啟盒蓋:“還沒吃早飯吧?從宮裡給你帶回了些糕點。”
公孫薇兩眼放光地拿起糕點,一邊問他怎麼一大早被召入了宮?
“收到邊境的急報,西涼與會闃開戰了,第一仗就輸得就有點慘。”祁慕寒說,“西涼王發信來,求父皇儘快出兵援助。”
“怎麼會這樣?西涼那邊難道沒有能打仗的人才麼?就指望著我們過去救?”
會闃在西涼以北,國境面積略比西涼小,卻天生好戰,身為中原大國,祁成皇定不希望見到會闃吞併西涼,留一個西涼作為緩衝,對大祁的邊境具有莫大的穩定作用。
祁慕寒:“原本是有的,但西涼連年被會闃騷擾北境,一貫對會闃有震懾的大皇子穆赫,在一次對會闃的戰爭中,不小心中了會闃人的暗算,勉強救回來以後,已經成了半個痴呆......話說回來,這些你不是都在穿越前那劇本里看到過了嗎?”
公孫薇有點臉紅:“其實我看的時候,沒有怎麼看那些朝廷啊、戰爭的部分,我光顧著看自己的戲份去了。”
祁慕寒忍俊不禁:“看來你是被那劇本嚇得不輕。”
公孫薇有點慚愧,從懷中掏出了那薄薄的本子,推到祁慕寒面前:“你看,我就只記得這麼多了。”
祁慕寒接過來翻了翻,笑得有點停不下來:“你這記的都是一些什麼事?”
裡面記著的都是一些風花雪月的事,譬如什麼祁慕寒給她放了那場煙花,自己在嫁給他以後,為他怎麼洗手作羹湯,除此之外,就是那可悲的炮灰結局——被入主東宮的祁慕寒拋棄了,回頭娶了商墨雲,然後自己被歹人推落江中......字還有點潦草可笑。
公孫薇被笑得又不服氣了:“那你不是還有韓珏嗎?難道他沒有告訴你更多的資訊?”
“其實韓珏說得並不多、也不夠詳細,只是告訴了我會娶你,並且會入主東宮;更多的時候,聊的都是那些現代的小玩意——那些你也見過的小玩意。”
“後來韓珏的下落,你就再沒有找到?”
“沒有了。他本就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某一天他自己就突然離開了。”祁慕寒說。
公孫薇雖覺得有點奇怪,但知道自己穿回來的這個是真實的世界以後,她對韓珏的事也就不怎麼感興趣了。
她想了想,又說:“其實我記得雖然不多,但我記得那劇本里有寫,你會出徵會闃,這個貌似還是你入主東宮最關鍵的一步。”
“那你定是記錯了。”祁慕寒說,“父皇已經下旨讓二哥出征會闃了。”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