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只見福伯拿著個掃帚要去打這敲門的人:“吵什麼吵?沒見小姐正在睡覺?”
公孫薇給這敲門的人一個熊抱,又是掐他的臉,又是拍肩膀:“小澄兒,你終於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忘記你這號人物了!”
寧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原本說好是追月前回來,但是大水過後,福伯家要重新修葺,我就留下搭了把手。”
福伯在旁邊吧咂了兩下嘴,小鬍子一撇一撇的,對公孫薇說:“小姐,都怪我叫這小子回去江東老家。”
公孫薇笑:“這說的什麼話,都是自家人,福伯你儘量使喚他。”
寧澄看向她包裹得跟粽子一樣的手,還有纏著繃帶的腿,驚詫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又是和熠王有關?”
“說來話長。”公孫薇嘆了口氣,“你走的時候,我和祁慕寒的故事演到哪一集了?噢對,醉花樓那兒。”
她讓寧澄去池塘邊等著,自己麻溜地洗漱完畢,捧著一個大包子,邊啃邊對寧澄說起最近發生的種種事件,寧澄聽得是目瞪口呆。
“所以說,”寧澄疑惑道,“你是真的喜歡上了熠王,熠王也喜歡你?”
公孫薇點點頭,又有點迷茫地說:“但其實我覺得,他好像還有許多的秘密,而且總是對我有所保留。”
寧澄好一會才消化過來,“聽起來他倒是對你十分用心了,還會有什麼秘密不對你說?”
公孫薇托腮:“這就是一種直覺而已,說不上來。”
“你不也有秘密沒有說?”寧澄眨了眨眼,又問道:“譬如小姐,你掉到那個池塘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故事一開始的迷思,寧澄並沒有忘記這位小姐小時候在府中,是如何橫行霸道,後來又是怎麼變了一個人。
公孫薇眨巴兩下眼睛,上個世界的景象又在腦海中浮現,然而她只是拍了拍寧澄的肩膀,說:“這都問了幾次了,我就是死過一次了,所以特別懂得珍惜時間。”
“那你還記得你之前說的兩個總結麼?”寧澄低著頭說,“戀愛腦,必定死;不孝雙親,會含恨。”
公孫薇一怔,走了這麼久,雖然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戀愛腦,可是轉瞬好像又忘記了,對祁慕寒的感情,在靠近和不靠近之間,她終於不自覺地選了前者。
至於對雙親,她也說不上有多盡孝,反而總是害他們在為自己擔心。
尤其是趙慕芝,最近都瘦了一些,想起自己的母親那藏起的龍泉瓷,還有那同樣藏得密不透風的秘密,她心中一陣感嘆。
母親所說的江東故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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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寒從椅子上站起,對蘇炙夜與粟籬道:“說起來,本王還沒有親自拜訪過公孫府,粟籬,你去打點一下,我午間便去拜訪拜訪。”
粟籬:“要提前遞帖子麼?”
祁慕寒笑道:“我的風格怎麼樣,你還不清楚?”
粟籬道了聲“是”,低著頭離開了堂中。
堂裡只剩蘇炙夜與祁慕寒兩人,蘇炙夜繼續回到了名單的問題上:“關於商將軍是如何得到名單的,你又有什麼猜測?”
祁慕寒負起手,目光炯炯地看他:“我猜他得到這名單的時間,應該就是他第一次暗示要我娶商墨雲的那段時間。”
蘇炙夜頓時想起珩月殿上的事,冷笑道:“如今要娶她的,倒是我了。”
公孫薇給他求了好一道婚旨,天子親下的旨意,再無推翻的道理了。
祁慕寒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你對商墨雲有承諾在先,薇兒不過是替你求了一道光明正大的旨意。”
蘇炙夜冷哼一聲,也無話可說。
祁慕寒目光又錯開他,望向門外,“還有一件事,與你也有關,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做。”
“何事?”
祁慕寒:“早上父皇來殿中探望我的時候,和我提過,想提拔你做禁軍副統領。”
這件事出乎蘇炙夜的意料,當即便問道:“皇帝知道你與我的關係?”
“這倒不可能,應該是見了你在追月宴上的身手,”祁慕寒說,“禁軍直接負責他的安危,也許是這次追月宴,讓他看到了危機。”
蘇炙夜嘲諷道:“他居然想讓個一心想要他死的人,做他的禁軍副統領?”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