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收回目光看向衡三郎,“你明天也出席盛宴嗎?”
衡三郎搖頭,“我不出席。”
“為什麼,你也是受邀的貴賓呀?”
“太后和天師不會讓這些貴賓安然離開的,酒無好酒,宴非好宴。”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看似是一場盛宴,實則是一場屠殺。出席的貴賓凡是支援皇上親政的都別想離開書院了,太后要藉此大舉的清除異己。”
“那我們能做些什麼?”木樨感覺到衡三郎的呼吸都帶著緊張。
“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靜待觀察。不知道天師會在哪裡下手,是用刀呢,還是用他擅長的毒?”
“季院首、巨院長知道這件事情嗎?”木樨覺得這麼大的事,院首應該有應對之策才對,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培養出來的棟樑之材慘遭毒手吧。
衡三郎指向季魁草堂的方向,“季院首就是感覺到了危機才給我送請柬的,知道天師投毒而沒有解毒的辦法,找到破解之法是關鍵。我本來要去找高人幫忙的,恰巧看到你給季院首把脈。”
“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你也許能化解這次陰謀,破解天師的毒藥找到下毒的人。”
木樨有些懵,幾千人的盛宴,酒壺就要上千把,她一個人怎麼可能驗看的過來。
“人也太多了吧。”
衡三郎道:“人多好下毒,才無法追查兇手。巨院長已經帶領醫學院的學子們檢查了所用的飲食用具,就連酒肉飯食都有專人隨時測試。”
“但我認為天師不會只在酒水裡下毒,可能在其他地方下毒或者屠殺的渠道。”
木樨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幾千條人命,即使有十分之一的人支援皇上親政,也有幾百個人哪。
“樨兒,如果你給幾千個人投毒,會把毒投在哪裡?”
木樨重新把東彌書院環視了一遍,“水裡。人可以不吃飯,不喝酒,但不能不喝水。做飯、淘米、煮茶甚至洗漱都要用到水。”
“說得好,我和巨院長也想到了水源。”衡三郎長出一口氣。
“東彌寺裡飲用的都是山泉水,泉水的源頭在後山季魁草堂的後面,書院修有渠道引水供澆灌和禽畜用。飯堂裡專門有人挑水,季院首泡茶的水也是來自飯堂。”
這時天空中開始綻放煙花,形成東彌兩個字,隨後升起的煙花組合成書院的圖形。書院裡人才濟濟,設計的煙花別出心裁。
絢爛的煙花像花瓣雨一般在空中綻開,美得炫目。
木樨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煙花同時綻放,被五彩繽紛的美景吸引,忘記了剛才的話題。
兩人沉浸在朵朵煙花的璀璨裡,一個黑影落在塔上,打擾了他們的好興致。
衡三郎把木樨攬到身後,看清來人後低聲道:“善喜師兄。”
善喜大和尚愣愣地看著他,一時沒有認出來他是誰。
“阿彌陀佛,老衲眼拙,施主咱們見過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