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瓶子的底部有一個若隱若現的紅圈,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這個紅圈是特殊的記號,意思是贈品沒有收銀子。
那日龐憶蝶來藥鋪,木樨送給她的水芙蓉和絕代佳人胭脂膏,也沒有收銀子。
木樨在西汶州認識的人不多,只給兩個人送過胭脂膏,一個是七嬸嬸,另外一個就是龐憶蝶。
昨天秀靜請她到家裡吃飯,七嬸嬸的胭脂膏還放在梳妝檯上,難道這瓶絕代佳人胭脂膏是龐憶蝶的?
把事情捋一捋,龐憶蝶讓自己找霍公子平息此事,她不是也在找霍公子嗎?
難不成她自己找不到,要借自己把霍公子逼出來?
女人心比海深,她已經嫁為人婦了還四處招搖,這個女人絕對不止病懨懨的一面,還有不為人知的手段。
既然她想見霍公子就成全她,女人沒必要難為女人不是?
即使不能讓她如願以償的見到霍公子,就陪她玩玩,開開心。
木樨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交給慧州,用手語告訴他去頂記飯莊找翟象。
慧州接過字條不安地看著木樨,意思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藥鋪裡。
木樨笑著點點頭,慧州這才走了。
“龐姑娘神采奕奕,衣著華貴,看起來在守備府過的順風順水。”
龐憶蝶揚起臉冷笑了兩聲,“你也知道我嫁人了?嫁的不是興哥哥,嫁給誰都無所謂了。興哥哥不理我了,他不要我了。我總得為自己留條後路,不能讓爹孃養我一輩子。”
“總有一天我會讓興哥哥知道,我不是尋常的女子。我得不到的就毀了他,也絕對不讓別人得到。”
她的聲音陰冷尖銳,讓人後背發涼。
木樨記得她說過,如果霍公子不回來她就當尼姑去。不過數日的時間她就穿上大紅的嫁衣嫁人了,是女人善變呢,還是她善變?
龐憶蝶把白皙的手放在木樨的手上,笑道:“木公子是個仙兒,男人也愛女人也喜歡。還是個處男吧,哪天我給你介紹個漂亮姐姐給你破破戒,就知道男女之間是怎麼回事了。”
“興哥哥對你再好,他也是個男的。你嚐嚐女人的滋味就知道女人比男人還要溫柔,讓你欲罷不能……”
木樨甩開她的手,“龐姑娘,請自重。”
龐憶蝶毫不在意地大笑,笑得花枝亂顫,媚感誘人。
“你醫術雖好,到底是個小毛孩子。不要被興哥哥騙了,他不過圖你一時新鮮,你遲早要娶妻生子知道女人的用處。你長得實在是太好了,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動心了,以後咱們可以經常出去玩玩……”
木樨一陣噁心,沒想到病懨懨的龐憶蝶說出這麼露骨騷情的話來。
這時,慧州扛著一個人進來。
因為他個頭矮小,背上人的臉幾乎蹭到了地上。
“放我下來,臭丫頭放我下來。”翟象咬牙切齒地叫著,但不管他怎麼用力也擺脫不了慧州的小手。
慧州小手一鬆,翟象一個屁蹲坐到了地上,他剛要罵人看到了龐憶蝶和木樨,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木樨忙上前,“翟公子,我遇到麻煩了。”說著一指門口的紫衣婦人和衙役。
“她說用了我的美人胭脂膏毀了容,官差要鎖我到衙門裡去問罪?龐姑娘說霍公子和郡守府的人熟識,我想請翟公子轉告霍公子幫忙通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