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到了西汶州,木樨還沒有跟郡守府的衙役打過交道,記得書裡說衙役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
吃人肉不吐骨頭的都是四條腿的動物,也就是說衙役比四條腿的猛獸還要兇殘,落在他們手裡,好人也要扒層皮。
木樨知道衙役難纏還是站了出來,“有什麼事可以對我講。”
胖衙役抖起鎖鏈就往木樨頭上套,“你是藥鋪的東家?鎖起來帶走。”
慧州抱住他的一條腿用力一拽,隨手一扔,胖衙役和鎖鏈一起被丟到了街上,來了個狗吃屎。
另外一個三角眼的衙役叫嚷起來,“反了,你們敢毆打官差!”
慧州一步步靠近他,他跳著腳跑了出去。
這個小丫頭還沒有桌子高,哪來的這麼大蠻力,一隻手就把二百多斤的胖子扔到街上。
他體重還不足胖子的一半,醜丫頭一生氣可能把他扔到房上去。
雖然說衙役欺壓百姓是尋常事,但也不能吃眼前虧。
人不可貌相,說不定這個小丫頭是什麼妖魔鬼怪變得。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藥鋪門口,儀態萬方的龐憶蝶婀娜妖嬈地走了下來。
她略帶驚恐地看了看地上的人,“木公子出什麼事了?怎麼衙役被打了呀?”
木樨以為她來買胭脂膏,沒有多想把她請進了藥鋪,把剛才的事情說了。
龐憶蝶聞言粉臉煞白,焦急地說道:“木公子你惹事了,婦人的臉毀了容給些銀子可以打發。但毆打衙役是要坐牢的,你快跑吧,要不然離開西汶州暫時躲一躲。”
木樨沒有想到事情鬧到這等地步,也有些慌了神兒。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跑,如果跑了就別想在西汶州露面了。
她跑了煉製的丹藥,種植的草藥,餵養的草蛇都將和她無關,她不想成為一個見不得光的逃犯。
“多謝龐姑娘的好意,我不能跑也不能躲。只有把事情解決了,才能平息這場風波。”
龐憶蝶聽她這麼,眉頭緊鎖神色煩躁,拿著帕子在屋裡來回的走,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好像攤上大事的是她,而不是木樨。
木樨覺得有些蹊蹺,她和龐憶蝶雖然一起到霍家莊園玩過幾天,但遠遠算不上朋友。
她火燒眉毛般為自己出謀劃策,是因為霍公子,還是因為茅世林?
龐憶蝶焦躁不安的轉了幾圈,突然停住了腳步。
“木公子,你和興哥哥是結義的兄弟,他和郡守府的人很熟。這樣吧你到霍家找興哥哥,讓他出面幫你把事情擺平了,你也好繼續賣胭脂膏。”
找霍公子擺平這件事?木樨沒有這麼想過。
紫衣婦人是來訛詐的,她就可以戳穿婦人的陰謀,何必興師動眾的找霍公子呢?
再者說,霍公子是否在西汶州還說不準呢?
龐憶蝶看木樨沒有找霍公子的意思,繼續道:“你沒有和官差打過交道,到了衙門裡有理也變成沒理了。你找興哥哥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他肯定會幫你的。”
木樨想婉拒龐憶蝶的好意,但發現自從她踏進藥鋪,紫衣婦人不哭喊了,兩個衙役也不叫囂了,這是巧合還是他們被龐憶蝶的美貌迷惑了?
顯然不是,這裡面另有緣由?
她拿起紫衣婦人的瓶子看了看,心裡咯噔了一下子。
瓶子是玫瑰紅色的八角瓶,寓意是絕代佳人八面玲瓏,八種得意,從八方看都完美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