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周採元回到姜皇后的院子,姜皇后卻經得了下人稟報,正表情沉沉地坐著。
“母親,您都曉得了?”
“帝府能有多大,他這個傻子,還以為你不說旁人便不會報告我。他前腳剛出門,娘便來過了——”姜皇后嘆了口。
周採元面上閃過一絲笑意:“那是否需求阻止世子?”
“如果是獨孤允約他出去遛馬,那便算了,從前他們也每每一塊出去,每一次都毫髮無傷的迴歸,你放心吧,獨孤允不是蠢蛋,他不會做這麼欲蓋彌彰的事。”
獨孤允把獨孤嶽帶出去,他不僅要保證對方的安全,還要將這種兄友弟恭的表現繼續貫徹和發揮下去,如果獨孤嶽有半點的損傷,全部的人都會第一時間認定是獨孤允所為。周採元未免竊笑自己神經太過緊張,旋便使道:“既然母親說沒事,那我也便不多言了。”
“順姨娘的三個後代中,僅有獨孤允才是伶俐人,不僅伶俐,並且反應審時度勢。他從小便和自己的弟妹們不親近,反倒很稀飯嶽兒,待他比親生兄弟還要好。有一次嶽兒無意中落水,或是他把人給救上來的……因此嶽兒老是格外親近他,纏著他去這兒去那邊,他也並不謝絕,經常帶著嶽兒出去散步,半點不怕懼他人的眼神。偶而候連我自己都想,嶽兒這性質完全不適用做世子,還不如把世子之位讓給獨孤允算了,省的我從早到晚提心吊膽。”姜皇后感傷地道。
周採元卻不說話了,獨孤允的確比他愚笨的弟弟會做人。仇敵通常都不會明刀明槍來,他們裹著完善的淺笑和親切的態度,人不知,鬼不覺侵蝕人的心靈,如此的人才是很可駭的。雖然獨孤允風評很好,但有順姨娘的先例,她對這個人沒法產生好感。
一個時候,獨孤允親身著獨孤嶽進了門。獨孤嶽額頭上有一道大口子,鮮血嘩嘩地流著,把包在他傷口上的布條都給染溼了。
姜皇后立馬嚇得表情煞白,高聲道:“快,快去請醫生!”
獨孤允將獨孤嶽放在床上,獨孤嶽的小臉煞白的,看起來極為脆弱。而衛風馬首是瞻地跟在他們的身後,現在也進了門,卻是蜷縮在一面,用一種鑑戒的眼神看著獨孤允。
醫生很快趕來,他稽查了一下獨孤嶽額頭上的傷勢,不由皺緊了眉頭道:“哎呀,不妙,大大的不妙!”
“醫生,我兒子到底傷情如何?”
“世子是從馬上墜落,額頭還撞在了堅挺的石塊上,雖然這一路經冒死趕回歸,失血過量,我只能盡力而為,皇后要有思維計劃。”
姜皇后心頭猛跳不止,表情紅色盡失,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周採元心頭也是一緊:“母親,世子吉人天相,必然不會有事的。”
“青婕,我好怕,我好怕!”姜皇后一下子攥緊了周採元的手。
獨孤嶽是她唯一的兒子,如果連他都出了什麼事,姜皇后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從新到尾,獨孤允只是站在大廳裡,雖然勉力連起著裡頭的沉著,卻是一副手足無措的神志。
老皇后也聞聽了這個資訊,急匆匆帶著人趕來,一進門便道:“又出事了?”
姜皇后眼淚連續地流了下來,她指著獨孤允,手指都顫抖不:“母親,你問問他!”
獨孤允的表情鐵青,牙齒格格股慄:“祖母,世子很稀飯騎馬,通常裡下人們都不敢讓他騎,僅有我回歸的時候能力帶他出去,他央告了我很久,我才不得不應允。一切都好端端的,誰知那馬不知為什麼突然受了驚,竟剎時將世子跌落馬下……我……我……”
“逆子!”老皇后滿臉皆是憤怒的神態,渾濁的雙眼爆出火星,“誰讓你把他帶出去的,你不曉得世子的命比誰都寶貴嗎?”
姜皇后鬨笑一聲,厲聲說:“母親,人家美意帶他出去騎馬,或是有心要殺人奪位,這便不得而知了。”
“皇后,你這是什麼作用?莫非我會存心害自己的弟弟不可?”獨孤允身不由己地辯駁,表情青白交加。
周採元目光極冷地望著他:“郡帝,今日是你帶著世子出去的,你又是他的兄長,理所該當護衛好他的安全,現在他受了傷,莫非你便僅僅以馬兒無顧受驚為由推諉嗎?帝府的馬都是經由調教的,尤其是世子的那匹獅子聰,平昔極是乖巧、和順,毫不會事出有因將主人摔落馬下。”
“周採元,你不要血口噴人!”
“郡帝何必如此發急,我並沒有說是你所為。”
“你借古諷今,反應便是這個作用!”蔣曉雲上前一步道,“明月郡主,家中曾經艱屯之際,只求你不要再添口業,說這等傷民氣腸的話吧。”
“這……皇后,你也不要聽人顛三倒四,我相信允兒不會如此做的。”老皇后沉聲道。
“他如果是不帶我的兒子出去,誰又會事出有因的誣害他!”姜皇后心頭一陣陣激動,忍不住駁斥道。
蔣曉雲滿眼委屈:“母親,我良人是一時美意,瞧這世子可憐才會把世子帶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