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鑿鑿,聲聲入耳,全部人的表情都變了,不相關的人,他是在說誰?
湯昀瑾緩緩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弟弟,勾起角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無限的嘲諷。
湯倚舟卻只盯著湯閩西,神采中難掩焦灼:“父親,到了這個地步,莫非您還要替他隱瞞嗎?”
湯閩西激烈地咳嗽起來,左近的女僕趕快倒了杯熱茶,雙手捧到湯閩西的嘴邊,可他一把將茶杯推開,怒聲道:“孽子,你到底說什麼?”
湯倚舟毫無愧疚之色,驀然站起面向全部人,一臉凜然:“同事們還不曉得吧,我這位風雅曠世,文武雙全的大哥,完全不是湯家的親生血脈!”
空氣中有一種凝重的空氣剎時撲面而來,緊張的局勢劍拔弩張。
周採元微微一怔,目光剎時落在湯閩西的身上,盡是震悚。隱約間,她突然想起上回湯閩西所說的那半句話……“惋惜他不是……”不是,莫非當初湯伯父人不知,鬼不覺吐露的便是湯昀瑾的秘密?
帝姨娘倒吸一口冷氣:“倚舟,沒有憑據的事兒你可不得胡說!”
湯月、湯柔、湯香、湯春等人皆是面面相覷,幾乎說不出半句話來。老天爺,湯昀瑾如果不是湯家的血脈,那湯夫人莫非……如此嚴峻控告,真是太可駭了!
湯閩西掙扎著要坐起來,卻又頹然地倒下,只能講話重斥:“胡說八道,你這個孽障,如此歪曲你自己的親生大哥!”
“親生大哥?”湯倚舟挑眉笑了笑,嘴角抽動著,隱約現出猙獰的恨意,“是不是親生的其實父親心中早有預料,既然同事們不信,何妨做個證實。”說著,他拍了拍手,揚聲道:“請那位夫人進入吧。”
簾子一動,走進入一個身著寶藍色盤錦綢緞的女人,容長臉,吊梢眉,滿頭的銀絲緊緊挽在腦後,看起來紋絲鞏固。看到她的剎時,湯閩西的表情唰的一下變得更蒼白,他望著湯倚舟,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湯香嬌媚的面上湧出一絲驚奇:“二哥,她是什麼人?”
湯倚舟冷冷一笑:“陳媽媽,你自己說吧。”
“回稟各位主子,奴僕年輕的時候是產婆。”她垂著眼睛,說話聲音不緊不慢。
陳媽媽履歷老道,於女人產子方面極有手周,名氣很大。
湯倚舟語氣平淡:“陳媽媽,還記得我大哥是哪一年出身的嗎?”
陳媽媽淡淡一笑,神采從容地道:“辛酉年仲春初三。”
“時間過去這麼久,你為什麼還記得?”周採元眸色一閃,講話問。
“湯夫人生養的時候難產,過了三個時候孩子都下不來,藥餌符水全都用上了,很後湯老爺把我請來,我用熱湯暖她的腰腹,又用手高低推拿。湯夫人才覺腸胃微痛,不多時便產下大公子。其時湯老爺對我千恩萬湯,還專門問我如何辦到的,事實上大公子出身的時候,一手誤扯夫人腸胃,無法擺脫,因此我悄悄的在推拿的時候隔著肚腹針其虎口,他一痛便鬆了手。湯老爺您忘了,大公子剛出身的時候,右手虎口有針痕呢!”
周採元的表情微微沉了下來,她看著這一房子的人,隱約之間清楚了什麼。
湯閩西怒道:“胡說八道!這個女人從哪裡找來的,便刻把她趕出去!”他邊說邊沒命地咳了起來,天極師傅怕他有個好歹,趕快上去扶住他道:“湯兄,萬萬不要如此憤怒,身子主要!”
,湯閩西卻咳嗽個,氣息窒息:“把她趕出去,立馬便趕出去!”
在大夥的震悚中,湯倚舟卻是微微一笑:“父親,陳媽媽說是辛酉年仲春初三,可我們同事們以為大哥的誕辰是六月初五,整整差了四個月,你老懵懂了,或是家中全部人都記錯了日子……十月妊娠,夫人在嫁給你以前便經珠胎暗結!我經察訪過昔時的老管家,他說其時候父親從束州剛回歸,在遼州遇上夫人的時候,她早是個身懷有孕的寡婦了!”
湯香面上無限震悚,卻又難掩怒意:“大哥不是我們湯家的人嗎?那父親你為什麼還要把家當傳給他,您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