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採元輕笑:“一個女人看著自己青春美貌逐漸跟著韶華而去,心中本便是很痛苦。順夫人保養得宜,可再如何也抵不上年輕美貌的翩翩,更別提這翩翩的手周與她千篇一律,幾同翻版。可想而知,她現在心頭必然會很憤怒。人在憤怒之時便很容易做失足誤的決意,而這時候便是動手的很好機遇。”
“你是用翩翩來刺激她?”皇后豁然開朗。
周採元輕輕一嘆:“母親這話便不對了,這不是刺激而是叫她認清現實。她的確很是溫柔體恤善解人意,可有一天如此人比她更好、更美、更溫柔,很要命的是更年輕,那她的地位便會受到緊張威脅。重新人導致舊人,她的困擾大了。”
“我以為這位翩翩姑娘,不太像是良家女人——”姜皇后不由得說出心頭的疑惑。
周採元輕輕放動手中的葡萄紋纏枝茶盞,笑容暖和:“尋常良家閨秀又怎會如此反應風情,她從小被人收養,卻不喜悅倚門賣笑,齊心想著高攀豪門做權貴的*寵,惋惜身份過於卑賤,又無人引見,因此蹉跎至今——”
周採元的話很隱約,卻吐露出對方出身的差別尋常。尋常荏弱女人是沒方法與順夫人抗衡的,翩翩在風月場上打滾良久,深知男子的心思,也曉得自己該當如何能力把姜帝緊緊握在手中。在周採元的輔導下,她秘密洞察著順夫人的一言一行,打聽對方勾住帝爺心魂的手周。現在的翩翩不僅如順夫人一樣溫柔婉轉,又能連起自己獨特的樣式,仗著青春無敵和妖嬈風情將順夫人遠遠甩在反面。
這便是周採元在等的原因,她務必翩翩可以完善出擊,才會讓她發現在大夥眼前。
香初閣
順夫人回到房子裡,以迅雷不足掩耳之勢將髮間的簪子,身上的外套全都剝了下來,一下摔在地上。女僕趕快去撿,誰知她卻倏地將脖子上的珍珠項鍊嘩啦一下子扯斷,名貴的南海珍珠啪嗒啪嗒全掉在了地上,她嘴不覺經咬破,面容亦是青白一片,厲聲道:“去查,便刻去查!”
“夫人,您要查什麼?”
“去查這翩翩的虛實!”
女僕驚詫,不得不應道:“是,奴僕這便去辦。”
“等等。”順夫人突然叫住了她,“早不進府晚不進府,偏巧在我被軟禁的時候,著實太過偶合了。替我留意一下,看這個翩翩和周採元可有往來。”
“是。”
順夫人走到銅鏡前,鏡子裡的女人仍舊是花容月貌,卻因為過分憤怒露出了眼角和畔的紋路,目視著自己的面容,她的表情越見陰沉:“居然能想到釜底抽薪這一招,算是我小看了你。”
如果那翩翩奪走帝爺寵*,這麼多年來自己付出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不,這毫不可能以!順夫人恨極了,手指抓住桌前的四葉鳥鳳銅鏡,使勁地一把將之掀翻在地……窗外的紅梅開得仍舊鮮豔,一陣風吹來,花枝映在窗上,卻是盛極而衰,風雨飄搖。
湯府
湯閩西經由一週時間的病癒,病情有了轉機。偶而的一次風寒,卻又將他完全擊潰,病在床上數日,連門都出不去。當週採元聞訊趕到湯府的時候,湯閩西的聲音全啞了。他瞥見周採元,衰弱地笑了笑。
床前的天極師傅回頭望著周採元,不可以自輕嘆了一聲。
周採元一顆心驀然沉了下去,湯閩西的身子一貫健朗,可上回孫佳麗所做的一切,給了他慘重的一擊。在如此的重擊之下,他對整個湯家都很掃興,對那些偏私無情的後代也冷了心腸,人一旦沒有牽掛,身子便會在人不知,鬼不覺中垮了。
周採元目光溫柔地望著湯閩西,語氣溫婉:“伯父,你有什麼事想讓青婕去辦嗎?”
湯閩西輕輕咳嗽了一聲,看著周採元道:“我今日把你和天極師傅都請來,是想讓你們為我做個見證。”
周採元是舊友之女,而天極師傅是他多年的密友,見證無異留下絕筆,防患於未然。周採元聽到這句話,面色不由微微變了。
湯閩西面色隱約泛白,聲音卻還冷靜:“把他們都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