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陳望嘴唇顫抖,臉色蒼白,摸了摸肚子。
如果說他現在最想做什麼,那就是突然死了算了,總比面對花雲斂時還要強忍著內心的煎熬要好過。
“你為什麼突然回來?”他淡淡問。
語氣裡的疏離讓花雲斂面色微變,但還在盡力保持風流倜儻的笑。
“哥真是過糊塗了,今晚是跨年夜啊。”
陳望無波無瀾:“陪我跨年?”
“當然。”花雲斂給他盛湯,故意晃了晃包著創可貼的手,試圖喚醒一點陳望的心疼。
但對方看了一眼,也僅限於看了一眼。
花雲斂落寞垂下眼皮,裝可憐道:“你都不心疼我了。”
陳望故意忽視他的話題:“你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俊美的apha坐在對面笑吟吟看著他。
海景、燭光宴、奢侈品、陪伴、滿足的性愛,任誰都會心動,可聽到他回答的那一刻,陳望只覺得心如死灰——
“一輩子呀。”他聲音動聽,讓人耳朵都酥了。
陳望握著刀叉的手不受控地發抖,花雲斂這樣的人不配有孩子。
他現在的狀態。
還不如一隻蟲子朝生暮死來得痛快。
見他不吃飯,花雲斂起身,從對面繞到他身邊坐下,一口一口喂給他。
陳望是知道花雲斂的廚藝的。
這人要麼不吃,要麼把食材弄熟了就往嘴裡一塞。
可為了他,專門在最忙碌的時候從中心城飛回來,笨拙又真誠地準備了一下午晚餐。
如果只是一個地下情人。
何必做到這個地步。
陳望這小半個月瘦了不少,加上心情抑鬱,英俊的臉上蒙著一層愁苦。
看上去別有一番滋味,花雲斂眯眼笑。
“不缺吃不缺喝,滿層都是送你的奢侈品,影院和遊戲室也都更新了,怎麼還瘦了?”花雲斂寵溺捏捏他的臉,低眉順眼,“我都心疼了。”
陳望頓了頓。
是啊……
他這段時間過著生平最優渥最奢靡的物質生活,處處被人伺候著,就算是自己努力了十年二十年都不會有。
哪怕不看手機,每天能做的事也都數不完。
他為什麼不開心?
花雲斂……
這不是在千方百計哄著他嗎?
陳望覺得自己又錯又對,臉上平靜,心裡幾乎要瘋了。
木訥的任由花雲斂給自己擦幹淨嘴角,內心一片茫然。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