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摩爾、安迪•葛洛夫聽得心潮澎湃,連聲催問,那具體怎麼做的思路呢?
高弦則搬出了已經淡出了英特爾的創始人羅伯特·諾伊斯,“羅伯特時代提出的一個經營規則,即英特爾不會進入和客戶存在競爭的業務領域,到了十幾年後的今天,仍然存在著妙用。”
戈登·摩爾心領神會,高爵士的意思是,重申和強調這個規則,好拉攏那些採用x86家族微處理器做為個人電腦CPU的IBMPC相容機廠商,爭取把這些市場力量凝結到一起,讓x86家族微處理器市場佔有率高得無法取代。
高爵士朗聲大笑,既然你們能夠聯想到這一層,那包括給IBMPC相容機廠商更具競爭力的,微處理器批次採購價折扣在內的小技巧,就無需我浪費口舌地多囉嗦了。
“不過,英特爾應該擴充一下產品線了,除了微處理器之外,控制匯流排、記憶體、IO等部分的配套功能晶片,也必須積極推出,如此既能大幅度降低那些相容機廠商的技術門檻,進一步奪取IBMPC標準的控制權,還能明顯增加其它半導體公司仿製x86家族最新一代微處理器產品的難度。”
聽著高爵士關於英特爾接下來如何轉型成功的建議,戈登·摩爾、安迪•葛洛夫眼前豁然開朗起來,那種走一步看一步的不確定性,不再是心照不宣的高管層共識了。
於是乎,當高爵士最後提出人事調動建議,讓英特爾總裁安迪•葛洛夫接過英特爾董事會主席兼執行長戈登·摩爾的執行長一職,來帶領英特爾貫徹這些發展計劃,也就水到渠成了。
在高弦看來,這個時期的英特爾,需要一個狠角色來領導背水一戰,而只是英特爾元老級員工,但並不是英特爾創始人的安迪•葛洛夫,遠比戈登·摩爾,更合適。
說白了,安迪•葛洛夫這位匈牙利移民,可比不上戈登·摩爾、羅伯特·諾伊斯那些創始人後路多,他別無選擇,只能和英特爾同生共死。
在英特爾發展方略上對高爵士心悅誠服的戈登·摩爾,沒有拖泥帶水,利利索索地讓安迪•葛洛夫全面主持英特爾營運,安迪•葛洛夫也幹勁十足。
其實,主導個人電腦發展方向的新勢力,除了提供CPU的微處理器廠商英特爾這個米國市場本地戶之外,還有能提供新型作業系統的軟體公司,比如正和IBM打得火熱,研發OS2的微軟。
憑藉當初幫助蓋茨成功應對BASIC專利權官司,高弦在微軟也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尤其蓋茨沒有創業者成功後的那種安於享樂毛病,和安迪•葛洛夫一樣衝勁十足,所以,微軟符合構想,即以米國市場本地戶角色,成為主導個人電腦發展方向的新勢力。
但高弦看來,微軟還要在泥裡打滾一段時間,至少和IBM分道揚鑣後,才能排除掉人心方面的不可控因素。
另外,美日半導體貿易協定簽署後,一本半導體行業不敢在米國市場搞價格戰了,加上一些米國半導體儲存器公司黯然退場,米國市場上的半導體儲存器價格上漲明顯,直接導致個人電腦因為記憶體成本上升而價格提高。
顯而易見,支援多工處理的新型作業系統,所需記憶體較多,像OS2,就不能低於2MB,而且對目前數量幾千的老軟體的相容性,未必令人滿意。
滿足這種配置的個人電腦主機售價,遠遠超過三千美元,再加上顯示器、印表機等等外部裝置,擁有成本就更高了,和當前IBMPC相容機普遍標價的兩千美元比起來,缺乏市場吸引力。
所以,作業系統這一塊可以先不用急,這個時期,還是硬體優先。
把英特爾梳理得條理清晰後,高弦便讓高益一系著手幫英特爾發行債券,融資兩億五千瓦美元了。
毫不誇張地講,《廣場協議》簽署後的一九八六年,是華爾街最賺錢的一年,資本市場前所未有地活躍,行情火爆,只要會包裝,垃圾債券橫著走,英特爾這點融資量,連水花都激不起來幾個。
何況,高弦這次幫英特爾融資,並沒有真的指望爭取外部資金,而是為了高氏王國財富的一次“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