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如淵,有大恐怖。
但,
有些人卻偏偏記不住,需要有人時常幫其喚醒對死亡的恐懼。
哧!
精緻的臉頰和妝容與猙獰的肉鐮觸碰,鋒利的鐮刀透穿面板,從腦顱後洞穿而出,卻沒有鮮血飈濺的渲染,只有一圈圈白線坍塌凹陷,然後一圈圈的裂解脫絲,在宇智波·佐助的眼前化作一灘白線融入進線海。
“假的?”
宇智波·佐助瞳孔暴縮,他看著那灘融化的軀殼,渾身泛起絲絲寒意,他根本不知道西索是什麼時候把自己化成一灘線的,亦或者說,從始至終待在自己身邊的就只是線編的假軀,而其真身則一直隱匿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這種人,
你怎麼殺他,
你根本分不清站在你眼前的他,究竟是真是假啊!
單純的線線果實能力很難做到這種惟妙惟肖的偽裝,但,搭配上西索的念氣能力,輕薄的假象與伸縮自如的愛,一起搭配起來就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你瞧,我把臉貼到你跟前,你也殺不掉我!”
線海如浪潮在翻滾,整個山坡樹林都化作白色的汪洋,充斥著令人驚悚的詭異,陰仄仄戲謔的聲音在白浪中迴盪,佐助僵在原地,瞳孔如血猙獰瞪大。
能洞穿一切幻術的寫輪眼線上海中卻恍若個瞎子,因為,這些根本不是虛假,而是絕對真實的物質層面的變化,他看見線海無聲的開裂,一個個線頭鑽伸出來,在同頻同速率的編織出一個個西索。
一個個身形高挑,姿態或優雅,或妖嬈,或木然的西索被編織出來,臉上俱都掛著同樣的淚妝,表情或陰森,或愉悅,或病態,全都轉動身形幽幽的看向宇智波·佐助。
實話說,
影分身之術也能做到類似的效果,但絕對不會令佐助感到這般驚悚,關鍵還在於扮演這一切的是他童年的夢魘,一個西索就已經令他心驚膽戰,如此多表情惟妙惟肖都似真人的西索,全都直勾勾的凝視過來,佐助渾身的汗毛都在倒立,腦殼像是有無數螞蟻在啃噬,麻到發裂啊。
不是幻術。
甚至也很難歸納到虛假的分身裡去,因為,這裡面每一個西索雖由線編織,但都注入了伸縮自如的愛,並貼上了輕薄的假象,你很難說他們不是西索的化身。
而且,
最令人心悸的是,這裡是線的海洋,而西索最擅長的不正是把別人當作人偶般來操縱麼,只不過現在,他是製造了無數的自己,來操控?
佐助看著那一張張栩栩如生的表情,心頭無端的顫慄,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感覺在這座恐怖的線海里,每一個被線控的人偶,都好似被注入了西索的靈魂。
他們全都是西索,
全部都介乎於人偶與真身之間,
也是直到此刻,佐助才真正明白西索的字首頭銜是——魔術師真正的含義。
“世界是一塊舞臺,每個人都是被提線操控的玩偶,你又憑什麼覺得自己不是呢?宇智波·佐助!”陰柔的聲音重疊著,仿若無數的回聲,一個西索五指遙遙對準佐助,無數個西索五指遙遙對準佐助。
“讓我看看你究竟成長了多少吧,降無賴線!”
西索手臂向下一揮,五指尖透出絲線割裂空氣,無數個西索手臂揮動之際,整個空間似乎都被錯綜重疊的線分割成細碎的漁網,呼嘯著撲蓋向宇智波·佐助。
線未至,冷風撲面,就像是被無數小刀刮割面目,面板刺痛,宇智波·佐助瞳孔收縮成針尖,萬花筒寫輪眼幽然旋轉,依稀對映出無數的方格,密密麻麻的整個視網膜似乎都要給裂解了,他雙手快速結印,張口噴吐出一道火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