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是賀擎,一定會著手開始調查尹沫,然後無所不用其極。
此時,賀琛的眉眼如同覆蓋了一層寒霜,過去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沖刷他的理智。
他驀地捏緊了尹沫的腰,以不容拒絕地口吻要求道:“最晚明天,你給老子回南洋。”
他不能容許自己重蹈覆轍,事關尹沫,他更不想拿她冒險。
“我不!”尹沫固執且認死理,她擰著眉,有些看不懂賀琛,“你難道不覺得我會成為你和賀家的突破口嗎?”
賀琛一字一頓,“不、覺、得!”
尹沫抿著唇,眉頭越皺越緊,“你怎麼這樣?我很瞭解這些大家族的做派,他們接下來一定會打我的主意,到時候賀家的視線被轉移,你就可以暗中去做你想做的事,這不是一舉兩得?”
神他媽一舉兩得!
賀琛捏住她的下巴,俊臉似笑非笑的厲害,“讓我看看你這小嘴今天吃什麼了,這麼能說會道?”
尹沫仰頭躲開他的鉗制,“這是事實。”
她身在柴爾曼家族多年,再骯髒和陰暗的手段她都見過。
相比之下,賀家根本上不了檯面。
可是賀琛來帕瑪四五個月了,事情毫無進展,尹沫自行分析得出了結論,賀琛可能有把柄在賀家的手裡,或者賀家有什麼東西讓他為之忌憚。
而她,就是分散賀家注意力最好的人選。
賀琛幾乎不用問就能看出尹沫堅定的表情代表了什麼。
他閉了閉眼,長長地嘆了口氣,“被賀家人盯上的後果你想過麼?”
“不需要想,這種事我經常做。”尹沫說的輕鬆,聽的賀琛的耳朵裡卻變了味道。
他沉著臉,昂了下眉梢,“經常?”
尹沫淡定地點頭,“在柴爾曼家族做過很多次。”
賀琛瞬間瞭然。
她是公爵府的傭人,是蕭葉輝培養的心腹隊長,尹沫的使命就是替蕭家做事,不論結果好壞,她都必須去做。
長此以往,尹沫就習慣性地拿自己當魚餌去成全其他人。
操!
賀琛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滋味,沉默了幾秒,他才抱著尹沫輕拍她的脊背,“我不是柴爾曼,我不需要。”
尹沫想抬頭,卻被男人按住了後腦,耳邊是他耐心地誘哄:“尹沫,聽話,回南洋等我。”
一室沉寂。
就在賀琛以為自己的勸說起了作用時,尹沫卻反口問道:“我這次過來,你得到訊息了嗎?”
賀琛抿唇沒說話。
黎俏的那張黑金鑽卡,在帕瑪沒人敢洩露持有人的行蹤。
這女人的意思,送她回去,她還可以再來?
賀琛有點煩了,不是煩尹沫,而是討厭事情脫離了掌控。
他推開尹沫,直視著她的眉眼,“帕瑪不是南洋,你如果出了事……”
“為什麼你總認為我會出事?”尹沫困惑地回望著他,“我再差勁,也有自保的能力。”
在大是大非上,尹沫的態度很堅決。
她敢來,必定是做好了共進退的準備。
這時,賀琛煩躁地單手捏著額角,儼然有動搖的趨勢,“你這都是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