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於昨天交手過後,再次進入休戰僵持階段。
而席蘿這位強助攻,卻在降雨的清晨,突發高燒。
凌晨六點,雨聲淅淅瀝瀝地拍打著帳篷,宗湛面色冷峻地站在原地,“有沒有可能是毒蟲咬傷造成的高燒?”
蘇墨時摘下聽診器,冷靜地回答,“目前看著不像,但不排除這種可能。”
宗湛的臉色又凝重了幾分。
現在他們已經深處叢林腹地,就算想把席蘿送出去,也沒那麼容易。
何況一旦直升機驚動了犯罪組織,保不齊他們來個魚死網破,到時更麻煩。
“嘶,給點水喝……”
簡陋的木頭床板上,席蘿喑啞地開了口。
她理智尚存,但很迷糊,高燒不退使得她的臉頰呈現出不正常的緋紅。
蘇墨時趁著她開口,蹲在床邊追問:“蘿姐,我是誰?”
席蘿揪著潮溼的睡袋,有氣無力地懟了一句,“蘇老四,我不是智障。”
蘇墨時哭笑不得,“除了發燒,你身體有沒有其他不適的症狀?”
“沒被咬,好得很,趕緊給我喝水。”
宗湛端著茶缸走來,臂彎穿過她的肩頸,撐起席蘿的上半身動作僵硬地給她喂水。
相識好幾年,印象中的女人從來沒生過病,就連感冒好像都沒有過。
這突然間發起了高燒,宗湛擔心的不行,偏偏束手無策。
喝了水,席蘿的嗓子舒服了不少,她懨懨地靠在男人懷裡,小聲嘀咕,“肚子疼……”
屋漏偏逢連夜雨,席蘿覺得自己太慘了。
半夜下雨著了涼,導致生理期腹痛發燒,誰能比她慘。
“哪疼?”宗湛貼著她滾燙的臉頰,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大點聲。”
席蘿閉了閉眼,用肩膀聳了他一下,“哪都疼,渾身疼,你離我遠點。”
蘇墨時站在旁邊暗自發笑,還能發脾氣,看來不嚴重。
宗湛圈著席蘿,格外有耐心地低聲哄她,“寶兒,別鬧,到底哪兒疼?”
不是寶貝兒,不是席女士,是寶兒。
男人用他特有的京腔叫她寶兒,席蘿頓時覺得更委屈了。
女人生病本就嬌氣又矯情,越哄越來勁,“叫誰寶兒?你大半夜的不擠我,我能著涼發燒?”
蘇墨時一聲不吭地走出了帳篷,去找止痛片,順便給他們留點撒狗糧的空間。
這事說起來真不怪席蘿,兩人確定了情侶關係後,自然而然地每天睡在同一個帳篷裡。
但睡袋只有一個,宗湛很體貼地讓給了席蘿。
可能是最近連續交手,男人身心疲憊,晚上睡覺也不再是淺眠狀態。
於是,連著四五天的時間,席蘿被宗湛擠下了小破窗。
一連好幾天的早上,她都是裹著睡袋在床板和帳篷的夾縫裡醒過來的。
而好巧不巧的,昨晚半夜下雨,帳篷漏雨了。
一點都沒浪費,冰涼的雨水不偏不倚地全都漏進了席蘿的睡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