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蘿低頭向前走,內心的感觸五味陳雜,說不清也道不明。
她懂,這叫患得患失。
一小段路,席蘿走得很慢,當身後響起腳步聲,她也沒回頭,卻有意放慢了步伐。
下一瞬,男人從斜後方攥住了她的手,牢牢包裹在掌心裡。
還剩下不到二十米的距離,篝火堆附近的小組成員歡呼著拍手叫好。
因為這是宗湛第一次當著行動小組的面,牽起了席蘿的手。
宗湛說:“席蘿,我很早就喜歡你了,我以為你知道。”
席蘿的心徹底亂了。
前一刻的掃興與此時的愉悅在胸腔裡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席蘿側目,嘴角輕輕上揚,然而視野中的男人卻沒有看她,就那麼板著一張線條冷硬的臉頰,逐步牽著她歸隊。
“有多早?”席蘿握住他乾燥的掌心,語氣有些得意,“暗戀我?”
這回,宗湛目視前方,直言不諱,“不是暗戀。當初只覺得你假惺惺的特能作,想收拾收拾。”
席蘿頓步,猛地甩開他的手,“這種話你可以不用直說。”
狗東西,永遠也改不了他骨子裡惡劣的侵略性。
“你是不讓我直白一些?”
宗湛重新抓住她的手,玩味地口吻讓席蘿瞬間啞然。
她昂著下巴冷嗤一聲,“能得到我這個富婆,你就偷笑吧,還好意思頂嘴。”
“富婆說什麼都對。”宗湛偏頭往她耳邊吹了口氣,“滿意了?”
席蘿被哄得心花怒放,面上還驕矜地做出了嫌棄的表情,“勉勉強強。”
宗湛眸底藏著笑,毫不掩飾他對席蘿的縱容和欣賞。
他喜歡的女人,的確有好幾副面孔。
她可以是幹練優雅的女強人,也可以是富有情趣的小女人。
這樣的性子若是掌握到位,他會得到一朵帶刺的玫瑰;若是脫離了約束,她無異於一柄帶刺的鐮刀。
宗湛想起自己當初對席蘿的評價,唇邊笑意加深,有些情難自禁地拉著她的手送到唇邊親了兩下,“寶貝兒,輕點作,不然別怪我不分場合的收拾你。”
席蘿不作了,頗具風情地撩了下耳邊的頭髮絲,抬腳就走向了篝火旁的男人堆。
宗湛:“……”
野玫瑰真他媽不好掌控,一言不合就跑去拈花惹草。
“蘿姐,你倆這個了?”
熊澤胸前掛著繃帶,哪怕負傷也不忘對手指打聽八卦。
席蘿撕下一片魚肉送到嘴裡,瞥到他的小動作,“哪個?”
“就是……你和頭兒終於昇華了友誼?”
可能是職業習慣,熊澤的大嗓門瞬間蓋過了周圍的交談聲。
篝火堆前,無數雙眼睛向席蘿投來矚目的視線。
對此,席蘿見怪不怪地笑道:“不行嘛?”
熊澤撓了撓頭,壓低嗓門問她:“行是行,那辰哥怎麼辦?他說他是你的跟班小秘,為了陪你才來的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