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弘道毫無溫情的眼眸落在了蕭葉巖的身上,“妓女生下的孩子,可擔不起一句柴爾曼公爵。”
這就是蕭弘道,子嗣與他而言,永遠只是任其擺佈的棋子。
若不聽話,隨時棄之。
蕭葉輝閉上眼,“我媽呢?是你害死她的吧,她又做錯了什麼……”
“她和你一樣,都愚不可及!”蕭弘道神色冰冷,又夾著嘲諷。
父子倆交談之際,商鬱已經上了頂樓。
騎士心腹有意阻攔,卻沒得到蕭弘道的首肯,只好作罷。
事到如今,誰都明白,再多的阻攔和爭鬥,也不過是強弩之末。
國際特警隊的出現,已經預示了柴爾曼的結局。
何況,土樓外圍恐怕還有更多的人,商少衍能憑藉一己之力將整個柴爾曼莊園的活人全部帶來緬國,勝負已成定局了。
與此同時,頂樓被封閉的房間內,黎俏正在擦拭著沾滿米飯粒的腕錶,這支腕錶是被藏在飯碗裡送進來的。
一同被送進來的,還有藏在紅燒魚中的手機。
黎俏將腕錶重新戴在手上,又拿著紙巾擦掉手機上的湯汁,開機後,她第一時間進入了腕錶的內建系統,企圖觀察一下商鬱的體徵資訊。
但……頁面是灰白色的,所有記錄都停留在昨晚八點。
商鬱,摘下了手錶。
黎俏眉眼低垂,手指微微蜷縮,靜默幾秒才退出了系統。
“嗡嗡——”
短短鬚臾,手機蹦進來無數條訊息,還有諸多未接電話提醒。
黎俏還沒點開檢視,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是個空白號碼。
她按下接聽鍵,那端低沉地出聲,“小七?”
黎俏應聲,“嗯,是我。”
對方默了三秒,隨即口吻極其嚴厲地訓斥,“你真是膽大包天。我說過,我和M會保證他們的安全,你居然……”
黎俏肩膀夾著手機,拿著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腕錶的錶盤,“如果我不來拖延時間,他們早就死了。”
薄霆梟陡然陷入了沉默。
黎俏淡淡地扯唇,“柏明寅能把你整個執行隊策反,單憑薄霆肅和席蘿,沒辦法和一個連隊周旋。”
薄霆梟緊緊捏著手機,好半晌才啞聲低喃,“你什麼時候能為自己考慮考慮?”
“我有把握,才會來。”黎俏看著桌上的紅燒魚和米飯,垂下眼瞼淡聲問:“我爸媽有沒有受傷?”
薄霆梟默了默,隨即長嘆一聲,“沒有,今天凌晨白老大帶人強行衝破了廖山的武器庫,你家人還有那三位老師都救出來了。席蘿受了點輕傷,不打緊。”
要不是白老大的那支隊伍強攻進去,武器庫也不會發生爆炸。
而整個廖山武器庫被毀,造成了重大事故,柏明寅責任重大,不出意外被送進軍事法庭在所難免了。
黎俏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多謝。”
話落,房門洞開。
黎俏舉著手機側目,微弱的走廊光線裡,商鬱逆光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