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溫度不低,但她有點冷,許是近段時間經常握著冰袋,她的指尖總是泛著涼意。
黎俏無意識地伸手尋找熱源,半夢半醒中,微涼的小手就鑽進了男人的衣角,貼著他分佈均勻的腹肌,反覆摩挲。
商鬱渾身一僵,所有的感官都在向下方匯聚。
而黎俏卻渾然未覺,很快,另一隻手也探了進去。
男人滾著喉結,眸中戾氣也被一簇簇足以燎原的火苗所覆蓋。
但他卻強忍著某些折磨,動也不動地任由黎俏繼續點火。
直到他發出難耐的低吟,不得已俯身含著黎俏的耳垂,呼吸燙熱地說道:“俏俏,別摸了……”
黎俏豁地睜開眼,神色還有些呆,“嗯?什麼?”
男人沒說話,卻低眸,意有所指。
黎俏定了定神,這才察覺到商鬱的呼吸很重,某些反應已經抵住了她的後背。
氣氛變得很微妙,黎俏閃了閃神,剛準備縮回手,窗外突然炸開了一抹金黃色的煙花。
午夜十二點,煙火迎新春。
城市上空的琉璃色驅散了房中的黑暗,黎俏從商鬱的懷裡坐起,捧著他的臉,淺淺一笑,“新年快樂。”
所有旖旎的情愫如潮水退去,男人壓下俊臉含著她的唇,手掌也落在了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新年快樂,我愛你。”
這天夜裡,黎俏留在了醫院,和肚子裡的人類幼崽,陪著商鬱度過了第一個新年。
……
翌日,上午十點,黎俏走出了皇家醫院精神科的住院大樓。
落雨看到她的瞬間,難掩驚訝地挑起了眉梢。
今天的夫人,精神狀態明顯好了許多。
這就是愛情互相慰藉的力量?
不多時,黎俏上了車,靠著椅背揉了下額角,漫不經心地問道:“明岱蘭在帕瑪?”
落雨更驚訝了。
她扶著方向盤回頭,眼神亮的出奇。
自打家主將他們從孤島接回來之後,這是黎俏頭一回主動詢問他人。
即便她醒過來這麼多天,除了問幾句黎家人的現狀,再沒關心過其他人其他事。
落雨有點激動,連語調都拔高了不少,“她在,已經被送去了療養院,有專人看護。”
黎俏看了眼窗外,低低淡淡的道:“送我過去。”
落雨興奮地應聲,轟了一腳油門就駛出了醫院。
夫人終於有情緒波動了,說不定過幾天她就能徹底恢復到曾經的模樣了。
……
與此同時,黎俏前腳剛走,賀琛和厲昀就抵達了皇家醫院。
兩人來到會診中心,推門就見不少專家已經坐在會議桌前等候。
畢竟,厲昀是MECT治療領域的活招牌,能聽一場他的會診報告,受益匪淺。
賀琛聽不懂那些晦澀難懂的專業術語,沒幾分鐘就起身出了門。
病房,他推門而入,恰好看見商鬱將沒抽完的半盒煙丟進了垃圾桶。
賀琛揚眉,單手插兜走上前看了看垃圾桶,“這煙惹你了?”
商鬱抿唇不語,隨手掏出打火機丟到茶几上,“治療方案定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