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眯起眸,眼底流淌過一道危險的暗芒,“在想什麼?”
黎俏放下刀叉,抬眸看了他一眼,“我可能不需要做選擇了。”
這件事,已經給了她答案。
她出現在帕瑪,吸引了明家少爺的注意,又去了慕家文化園,這一系列舉動,讓某些心虛的人按捺不住了。
即便她想安安穩穩地當黎家千金黎俏,可心裡有鬼的人,怎能讓她活著?
或許,從一開始商縱海打的就是這個算盤。
連初次見面的英帝查理斯都能認出她和女股神相似的容貌。
身在帕瑪的人,會認不出來嗎?
商縱海甚至還讓她沒事多出去走走,領略開齋節的盛況。
她出現的次數越多,等同於被發現的可能性就越大。
慕家這條路,選擇權已經不在她的手裡了。
那些人如果要她死,她如何不反擊?
想到這些,黎俏對商縱海和敬畏和忌憚再次濃郁了幾分。
難怪他說……我們每個人都有執念。
當時還以為他在暗指明岱蘭,而這句話其實用在她迴歸慕家這件事上也一樣通順。
黎俏臂彎搭著桌沿,長長地舒了口氣,“看來這次……要深入虎穴了。”
商鬱邪冷地揚起唇角,拿著叉子在半空點了點,“想都別想。”
見狀,黎俏托腮,對著餐廳外努嘴,“警署的人都來了,說不定只是帶我回去例行詢問。”
男人叉起一塊煎肉送到黎俏唇邊,口吻堅決,“莊園同樣可以詢問。”
落雨剛才已經來彙報,辦案人員需要黎俏回警署配合調查。
黎俏有些苦惱,商鬱如果出面干預,警署一定帶不走她。
她忖了忖,再接再厲,“你有沒有想過,當年的事,很可能有警署人員的參與?”
商鬱波瀾不驚地看著她,“只要你不想,那些事就與你無關。”
黎俏無奈地扯唇,起身頂開椅子走到男人的跟前,拉開他的臂彎就沉腰坐在了他的腿上,“你知道的,我現在已經沒辦法置身事外了。”
這些人的動作何其迅速。
她上午去過的地方,晚上就出了事。
文化園那是文化瑰寶,他們不惜縱火焚燒,這頂帽子一旦扣下來,她就是整個帕瑪歷史文化的罪人。
包括商鬱,也可能會面臨一場口誅筆伐。
黎俏見他沉默不語,勾著他的肩膀晃了一下,“我跟他們去警署才能深入瞭解來龍去脈。反正帕瑪是你的地盤,撈我出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時,商鬱圈著她的腰按在懷裡,吮了吮她的唇瓣,語氣纏著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應該同意。”黎俏一板一眼說的很認真,“我不信你在警署沒有人脈。”
男人堅定的神色逐漸鬆懈下來,連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他捏著黎俏的下巴,似妥協般嘆息,“你知道我的底線。”
黎俏目光一亮,“當然,我比你……更怕受傷。”
就這樣,不到十分鐘,黎俏登上了警車。
商鬱站在原地目送她上車,警員小步上前,試探道:“衍爺,您不跟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