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遠在英帝的顧辰一直沒有最新的訊息傳來。
反倒是南洋的傅律亭,先給黎俏發來了一張照片,上面是泛黃的醫院手寫病歷記錄紙。
不是段淑媛的,而是……父親黎廣明的。
傅律亭從一開始就知曉黎俏的身份,而南洋首富黎廣明無人不知。
即便昨天她只發來了段淑媛的證件資訊,可檔案室裡傅律亭卻看到了這樣一份手寫記錄病歷。
不僅詭異,而且匪夷所思。
他不敢聲張,所以率先拍下來發給了黎俏。
隨後,他又發來一條語音,“小黎,這上面的證件號碼,是黎先生的嗎?”
黎俏沒有第一時間回覆訊息,目光滯在那張泛黃的病歷檔案上,久久沒有回神。
右下角的手寫日期,是二十五年前。
而這份入院治療專案是……結紮。
二十五年前的結紮手術,而她今年二十二歲。
黎俏閉了閉眼,調整好心情,戳下了幾個字:有沒有解扎的手術記錄?
傅律亭秒回:沒有。我諮詢過醫院裡的老大夫。當年南洋發展滯後,只有一家南洋醫院,後來南洋醫院和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合併,這些資料就被轉移到資料庫了,中間可能有丟失,記錄都不是很完整。
黎俏摸了下眉毛,懶得打字,直接把電話撥了過去。
那端,傅律亭的聲音透著幾分緊張和小心,“小黎,會不會是同名同姓。”
“把這份資料,幫我銷燬。”黎俏沒有任何遲疑,語氣淡淡地要求道。
傅律亭默了默,“好,你別想太多,那個年代都是手寫病歷記錄,而且資料中途轉移過,很可能不完整,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他猶豫著又補充一句:“而且,那時候的技術也不如現在精湛,結紮又懷孕的機率非常大。”
說到最後,傅律亭都自我暗示般相信了這樣的解釋。
南洋首富黎廣明如果二十五年前真的做過結紮手術,那黎俏是怎麼來的。
總不能是……段淑媛出軌吧。
這種家庭醜聞也不是沒發生過,但黎家夫婦至今恩愛,經常合體出席各種場合,黎俏又被養育的如此優秀,出軌的可能性太小了。
黎俏倒是沒有傅律亭那麼緊張,反而悠哉悠哉地晃了下腳尖,“我媽的入院記錄查到了嗎?”
“還沒有,這些檔案都在資料室塵封很久了,系統裡也沒有錄入,我聽管理員的意思,他們考慮過把資料試著上傳系統,但工程量太大,院方還在考慮。”
黎俏扯唇,低頭看著指尖,“嗯,所有和結紮有關的記錄全都銷燬吧。”
傅律亭欣然應允,“好。”
結束通話後,黎俏仰頭望著刺目的陽光,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
驀地,眼前一暗,男人溫熱的掌心蓋住了她的眼簾,“眼睛不想要了?”
黎俏順勢按著他的手背貼在了自己的眼皮上,帶著一絲抱怨和撒嬌的意味低喃,“你今天怎麼這麼忙?”
商鬱俯身在她身側坐下,嗓音是一貫的磁性低醇,“忙完了,現在陪你。”
黎俏從眼睛上拉下他的手掌,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我讓宋老六把莫覺送來了。”
“嗯,可以。”商鬱直視著她的眉眼,很敏銳地發現了她眼角暗紅的血絲,“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