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二少,下次發病千萬記得別這麼剋制有禮,你直接跟我動手,可能更像那麼回事。”
隨著黎俏一番清清淡淡的口吻飄出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在了景瑞安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她說的話,就是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乾脆。
許是太意外,所以景瑞安的瞳孔因驚訝而收縮,絲毫沒有瞳孔擴散等一系列的典型症狀。
尤其他雙手攥拳繃在身側,這不就是黎俏所說的剋制嗎?
躁鬱症,聽名字就知道會躁動失去理智,但他……並沒有。
景恆升此時的臉色已經呈現出灰白狀,緊緊捏著景瑞安的胳膊,想把他帶走。
不管黎俏說的是真還是假,但景家今天已經顏面盡失了。
然而,他們剛轉身想走,背後的流雲等人卻抬起手臂攔住了他們。
黎俏纖細的身影半靠著商鬱的肩膀,姿態有那麼幾分隨意。
她手裡拿著紙巾在擦拭著手指,懶洋洋地挑開眼皮,睇著景瑞安,“彆著急走,我平白被你潑了身髒水,景二少不打算解釋解釋?”
男人低頭看著懷前的黎俏,哪怕面對周遭的指點,她依然從容不迫,就這麼全然信賴地倚著他。
他薄唇勾了勾,深暗冷寂的眸子看似平淡的掃過全場,但那暗藏的鋒利威壓令竊竊私語的人都本能的閉了嘴。
景瑞安確實有病,但也確實如黎俏所言,他只是滿心憤懣無處紓解,又無法欣然接受她成了別人的女朋友。
畢竟愛慕了那麼久,之前又聽說黎家有意給黎俏聯姻,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希望最大。
如今一切都在眼前化為泡影,所以才有了這一段裝瘋賣傻的表演。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某些不願為人知的陰暗心理。
景瑞安酒精上頭了,雙目赤紅著看向黎俏,“是髒水嗎?你難道在邊境……”
最後的語調拉長,他沒繼續說,威脅之意顯而易見。
黎俏擦完手指就把紙巾團成一團,漫不經心地往旁邊一丟,紙巾呈拋物線狀掉進了垃圾桶裡,“如果早知道景二少會以怨報德,我當初就不救你了。
你想說什麼隨便說,何必遮遮掩掩,正好也讓大家聽聽,我在邊境怎麼了?”
她敢在邊境動手,就從不怕被人知道。
這一刻,景瑞安唇角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啊,她救過他,是一直被他奉為女神的人物。
當初再三追問黎俏,她才勉強承認了救過他的事實。
那時候景瑞安就發覺,她似乎不想讓外人知道她在邊境的那些過往。
可是,她如此輕描淡寫的讓他說出來,他卻不敢說了。
景恆升臉色已經一片煞白了,場面完全失控了。
尤其商少衍那一臉耐人尋味的表情,那背後代表了什麼,他都不敢深想。
景恆升一把甩開景瑞安的手臂,哪怕眼前這個兒子是他曾經用心栽培過的,那也不能讓他毀了景家的基業。
所以,景恆升一個狠戾的巴掌就當眾甩到了景瑞安的臉上,大聲怒斥,“你給我閉嘴,還嫌不夠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