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盤根錯節的頂級家族,一旦動手,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誰都不會貿然行動。
尤其還牽扯了蕭弘道和商縱海。
老謀深算的商縱海這些年都沒能除掉的對手,換做商鬱也不會輕易就成功。
……
夜幕降臨,公館客廳。
黎俏站在入口處,面無表情地看著可移動衣架上掛著的十套旗袍,心情難以言喻。
七套酒紅色的旗袍在水晶燈下格外惹眼,另外還有兩套純黑色和一套湖藍色。
黎俏站著沒動,而商鬱則牽著她走向沙發,並對一旁的落雨沉聲吩咐,“送去衣帽間。”
落雨應聲就扛著衣架上了樓,流雲等人都沒反應過來。
好歹那是最具有東方韻味的旗袍,你一個女人像是挑扁擔似的扛在肩上,不羞愧嗎?
黎俏的視線還跟著落雨,也不知為何,她今晚有點不想回去睡覺了。
因為自打商鬱看見那些旗袍之後,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裡就染了一簇灼人的火焰。
他單純只想讓她穿十幾萬的旗袍秀給他看?
可信度……好像不太高。
……
飯後,黎俏拉著商鬱去門外散步消食。
夜晚的南洋山溫度微涼,周遭的地燈像是黑夜中的明珠,散著厚重而昏黃的光暈。
黎俏把手塞進男人的掌中,走了幾步就挑起了話題,“我過段時間,可能要回一趟邊境。”
商鬱牽著她沿著臺階漫步而下,聞聲便站定,側身,“回去多久?”
黎俏目光清澈,隨意地瞥他一眼,“也就幾天吧。”
此時,男人摩挲著她的手指,再次踱步來到草坪深處,語氣很柔和,“我陪你?”
黎俏仰頭和他四目相對,“不用,我只是回去看看,順便幫三哥的工廠解決點麻煩。”
她回邊境,還要去求證一件事。
商鬱一時間沒有開口,反而圈著她的腰把人摟在了懷裡,“想幫他解決訂單被退貨的麻煩?”
黎俏並不意外他會知道這件事,忖了忖,便如實相告,“退貨的八家合作企業裡,有兩家和我有關係。”
確切的講,是她當年用她的身份建立的合作。
這件事,三哥不知道。
要不是南盺給了她名單,她也想不到離開的三年時間裡,竟然有人壞了她的規矩。
男人稍稍拉開了距離,俯首看著眼前那張精緻的面孔,隨即捏著她的下顎,聲線深沉而低冽,“回去可以,但如果你不回來……”
黎俏攥住他的手腕,揚唇一笑,眉眼張揚,“你在南洋,我怎麼可能不回來。不用擔心,當年我能說走就走,現在也沒人能把我強行留下。”
三哥說的沒錯,她為了蕭葉輝三年不入邊境,如今……再沒有任何人能成為束縛她的枷鎖。
商鬱眼波沉沉地凝著她,反手握住她的掌心,妥協般地嘆息:“帶上落雨。”
黎俏欣然應允,“好,不會太久,我快去快回。”
男人沉默地抿了抿唇,目光復雜地把她重新擁入懷中。
她回邊境,許是為了徹底的了斷。
七子在邊境的影響力和勢力猶在,她和蕭葉輝因他的緣故,永遠沒辦法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