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燈光不算很亮,卻也讓彼此的表情無所遁形。
商鬱喉結起伏,在黎俏轉身之際,他驀地伸出手扣著她的後頸,拉到眼前攫住了她的紅唇。
從昨晚在南洋看見她就想做的事,終於在這一刻付諸行動。
黎俏沒掙扎,卻分神關注著他的動作。
她彎著腰,男人仰著頭,唇齒相貼,讓崇城燥熱的夜晚又添了一抹情動的曖昧。
這個吻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黎俏顧念著他的傷勢,推開他抿了抿唇,說了句我去找流雲,就匆匆出了門。
安靜的房間裡,血腥味漸濃。
男人靠著環形椅背幽幽吐息,低頭打量著左肩的繃帶,卻意外捕捉到被黎俏放在桌上的小錦盒。
重點是,錦盒上拓印的標誌……
緬國特別執行隊的獅虎標。
商鬱的薄唇微微抿起,視線久久停滯在錦盒上。
他從沒有仔細調查過黎俏在邊境的事,大多是來自一些傳言,如果她想說,她會告訴他。
但他查過送錦盒的這個人。
他不同於雲厲,不同於七子沈清野。
資料顯示,他是為了黎俏才接下了緬國軍部特別執行隊的職務。
薄霆梟,一個退掉家族婚約,又為了黎俏留在緬邊交界的男人。
……
不到兩分鐘,黎俏去而復返。
她單手抱著一個急救藥箱匆匆折回,隔壁的房間不止有流雲,包括望月、落雨還有賀琛,都在。
顯然是陪著商鬱來的崇城。
至於賀琛,看到她進門就找藥箱,邊抽菸邊調侃她:“弟妹,就算你倆情難自禁也稍微忍一忍,你男人受傷了,而且這招待所……隔音真不怎麼樣。”
黎俏抱著藥箱回到商鬱跟前,順手挪開小錦盒,至少從動作來看,沒有表現出特殊對待的痕跡。
男人的視線從桌上再次落回到黎俏的臉上。
暖光燈總是帶著一種唯美的色調,讓她看起來也格外溫軟。
黎俏動作嫻熟地拿出碘酒和紗布,又拿出醫用剪刀俯身把男人身上的紗布小心剪開。
當血淋淋的傷口袒露在眼前的那一刻,她還是不受控制地滯住了目光。
傷口在他鎖骨和臂膀的中間位置,雖然縫了針,依舊擋不住崩開的皮肉往外汩汩地冒著鮮血。
商鬱是標準的男模身材,尤其是他的鎖骨的形狀特別好看。
這槍傷破壞了他左肩鎖骨的美感,黎俏不經意捏緊了手中的鑷子,恨不能給動手的人補兩槍。
她抬起眼皮想看看他的表情,卻意外發現男人那雙深邃的眸正不偏不倚地和自己對視。
黎俏的心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被蟄了一下,抿著唇,繼續為他清理創面。
明明幾分鐘就能做完的事,她花了將近十分鐘。
傷口太礙眼,看得她心裡一陣陣的發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