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人人都知道徑海藏書閣是個香餑餑。
然而卻並沒什麼人願意往這高升,畢竟極少有人能接受三族內不得有人出仕的苛刻條件。
要知道徐如琢高升到徑海藏書閣,可是付出了巨大代價的。
說起來徐如琢這人也是夠痴,為了繼續鑽研天書,一點猶豫沒有地從自家族譜上除了名。
而且怕家裡的人不同意,他還是偷了族譜,自己把名字劃去了,等兩個哥哥知道的時候都已經板上釘釘,無法更改。
井甘跟著徐如琢去了翰林院,一個女子出現在官衙內,自然引得許多人注意,瞧她身上的官服便紛紛猜到了她的身份。
如今朝堂上的第一女官。
翰林院學士應該猜到她今日會來,得到訊息便很快領著翰林院內一眾大小官員前來拜見。
統管翰林院的學士也是正五品,與井甘同品階,其餘的人便都比井甘品階低。
大家互相認識了一下,眾人對她都比較好奇,也新官上任地對她保持著恭敬。
翰林院學士態度則是有些淡淡的,也許不太看得慣女子為官,而且還和他統一品階。
也許是因為兩人日後分屬不同部門,也不會多有接觸,所以不必太過熱情。
總之禮數不錯,以上便也沒了更多熱情。
井甘對此毫不在意,她只求她的官場生活能清淨平淡,不喜歡她無所謂,別找她麻煩就OK。
打完招呼見完禮,井甘也不再與他們多寒暄,由徐如琢領著去了暫時辦公的的小院。
徐如琢解釋道,“這是翰林院專門劃分出的一個院子,除了我就只有兩個侍書守著,周圍還有禁軍把守。除了有天書需要抄錄時會從翰林院裡調派人手來,其餘時候不準任何人亂進。”
井甘知道這是他們謹防抄錄的天書有什麼好歹,所以看護地很小心。
井甘如今是這些天書的直接負責人,看守的禁軍顯然認出她,直接放她進去了。
兩個侍書又好奇又忐忑地快步迎上前來給井甘行禮。
他們雖都是經過科舉正兒八百考取了名次被分到翰林院當值的,比井甘年歲都大,但兩人都不敢面露不滿或輕慢。
他們官職可沒井甘高,而且兩人已經決定日後跟著徐如琢一道入徑海藏書閣,那麼井甘就是他們日後的頂頭上司,自然要小心應對。
井甘大方地任由他們打量,等他們打量地差不多了,這才開口問,“兩位如何稱呼啊?”
其中個子稍高些、唇邊長了一顆痣的男子率先回答,“下官董莫離見過大人。”
另一個方臉的男人緊跟著回答,“下官舒閔見過大人。”
井甘點點頭,“聽徐大人說,你們二人願跟隨我們去徑海藏書閣?”
官員調動按理需經吏部之手,不是私下誰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不過今日早朝時皇上有明旨,八品及以下品階朝廷官員可自發調入徑海藏書閣,無需吏部批准。
侍書乃九品位,所以只要想走就能走。
“那你們可徵求了家中意見?”
此事不是一個人的未來,而是關乎一個家族。
有那條不近人情的條件擋在那,便是許多本想順東風攀井甘這個新牆頭的人也都歇了心思。
董莫離答道,“我與舒閔皆是寒門入仕,家中沒什麼可提拔的親人。我們這些日子跟著徐大人看了許多天書,深受震動,對裡面許多內容倍感興趣,顧願追隨大人,遠離紛爭,從此鑽研學海。”
井甘倒是有些意外他能說出這麼一番話。
十年寒窗苦讀黃榜題名,誰不是想掙個風風光光的大好前程,這兩人倒是有些學術派的作風。
不喜紛爭,只想安安靜靜研究他的學問。
這樣的人倒是極適合徑海藏書閣,這裡最不缺的就是不被打擾的環境。
存放天書抄錄本的房間是被上了鎖的,徐如琢開啟鎖,井甘進去看了一圈。
不知不覺她已經借出了那麼多書,抄錄本累計在一起看著很是壯觀。
“在藏書閣建好之前,您便暫時在此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