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瞧他猶豫不決的表情,輕嗤一聲,“楊大人若無其他事就請吧,我要打球去了。”
她放下雙腿,芽芽即刻蹲下身子給她穿鞋。
她站起身準備離去,楊今安一下站起來,“不知可否容我回家與父親商量一下,再給你答覆?”
井甘瞥了他一眼,下巴微揚,好笑地道,“即便你們同意,我也未必願幫你們破案。我的時間寶貴著呢,沒空自惹麻煩。”
井甘已經往屋外走了,楊今安見她這般絕情,大步追上去攔住去路。
“井家主別這麼絕情啊,好歹你和阿蘭也有那麼深的情分,此事與他也有些關係,便當是幫他可好?我們當真是需要你這位高手。”
井甘冷淡的目光漸漸凌冽起來,直視著楊今安的眼睛,倏地一撇嘴,滿是嘲弄之色。
“我與他有何情分?我對他有救命之恩,他卻以恩將仇報還我的情分?你不提他也罷了,提了他,此事我絕無幫忙可能。芽芽,送客!”
而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今安還想追的,可惜被被圓乎乎的小丫頭伸開雙臂攔住了。
“楊大人,我家家主說送客,請吧!”
楊今安望著井甘遠去的背影,搖著頭嘆了一聲。
不過隨便試探一下,果不其然,怨氣如此之深啊!
“井家主不念往日情分,那昨日宮門口的事你也要假裝不知道嗎?阿蘭為替你出頭將帝太后的侄兒打成重傷,此事還不知要如何處理呢,定然免不了一番重責。他雖任性妄為,不管不顧,卻從未對人下過如此重手。”
楊今安突然拔高聲音大喊,芽芽怕他驚擾家主,想要攔,卻又不知怎麼攔。
她下意識伸出雙手想去捂他的嘴,可惜身高懸殊,手只能舉到他的下巴高度。
井甘聽到他的話果然停住了腳步,纖纖背影挺得筆直,透著自信和堅韌。
許久她才轉過頭,將一柄匕首丟在遞上。
“轉還給他,我井家不要他的東西。”
楊今安不以為意,反而眼神曖昧地打趣,“阿蘭送的東西隨身帶著呢?”
井甘耳朵不經意紅了,面上卻依舊是波瀾不驚。
“他給你的東西,我可不敢碰,否則非得把我的手剁了。如今這把匕首,威懾力就快媲美尚方寶劍了,帶出去絕對夠面。”
王澧蘭狠揍宋海泉,在他嘴角劃了一道,又將匕首送給井家家主的事,現在是京城最熱門的閒餘談資。
王澧蘭閻王名聲更上一層樓的同時,大家也都在猜測他與那井家主到底是何關係?
宋海泉言語輕薄了井家主,他就這般興師動眾地為井家主出頭,兩人關係不簡單啊!
而且他有意將劃傷宋海泉的匕首送給井家主,無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這個人是他罩著的,得罪井家主就是得罪他王澧蘭。
“這樣的面子我可不稀罕。”
整個下午井甘都有些心神不寧,跑得氣喘吁吁,總是漏球,似乎反應都變得遲鈍了。
羽毛球上本來就比蕭千翎弱,今天的比分更是慘不忍睹。
“你怎麼了,有心事?”
蕭千翎轉著羽毛球拍玩,額頭乾燥,順手拿了帕子給井甘擦汗。
井甘坐在椅子裡,滿頭大汗,喝了口水,平緩下呼吸才緩緩開口,“今天楊今安來找我。”
蕭千翎遲疑了一下,很快想起楊今安是誰,興奮地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下。
“他來幹什麼,替阿蘭傳話?阿蘭知道你進京是不是驚掉了下巴,他是怎麼個態度?仗著璽候身份壓你,還是向你求和?我猜應該是求和,不然你不會這麼一副難以決斷的樣。”
井甘呵呵聳了聳肩,“他要用身份壓我,讓我滾回留仙縣,再也不準出來,我應該是個什麼反應?”
蕭千翎眉毛一挑,“你肯定是一臉平靜地計劃著怎麼給他使絆子,奪了他的爵位,讓他滾下雲端,再狠狠鞭笞他、折磨他,讓他知道做人不能恩將仇報,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追悔莫及。”
蕭千翎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井甘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人家是璽候,我一商女,哪兒那麼大本事讓人家丟掉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