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為了孃親和弟弟妹妹,父親也不能成為殺人犯,可案子現在毫無線索,連姐姐都一籌莫展。
正心緒煩亂著,想問問姐姐在酥雲樓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牛車突然停了,身體控制不住往前傾了一下。
“姐姐,怎麼了?”
井文松問旁邊側躺著的井甘,井甘正掀著車簾的一小角望著外面,透過那小小的一角,他一眼瞧見‘銀絞絲’三個大字。
“你去問問前天張少奶奶是否來過這。”
井文松愣了一下,明白了姐姐的意思,立馬跳下了牛車。
牛車就停在銀絞絲的門口,井甘掀著車簾就能聽見門口人說話的聲音。
一個模樣斯文的人抱拳與對面的行了行禮,笑道,“前日那壺燒刀子令尊可還喜歡?”
對面紫袍男子爽朗大笑,“家父就好那一口,得勁得很,喝了後讚不絕口,兄長的壽辰禮可是送到了他老人家的心尖上,一直說著改日請你到家了來做客呢。”
“客氣客氣,老大人喜歡就好。”
兩人聊著天,井文松出現在了門口,朝兩人見了見禮,而後轉向紫袍男子,“小生想向掌櫃詢問件事,不知前日張家少奶奶可曾來過貴店?”
那紫袍男子正是銀絞絲的掌櫃。
掌櫃反問,“哪個張家?”
“上交街的張家。”
掌櫃和那模樣斯文的人皆是一驚,“前幾日被殺的張獻文張家?”
“正是!”
掌櫃臉色當即詭異起來,皺著眉頭沉默一會,好奇地問道,“你為何詢問張少奶奶,莫非……”
井文松笑了一下,從容地答道,“喔,是這樣。家姐之前見張少奶奶戴的銀飾十分好看,也想打些戴戴,但不知具體是哪家銀樓……”
掌櫃看原來是想打銀飾的客人,當即笑容滿臉地道,“張少奶奶的銀飾皆是出自我銀絞絲,張少奶奶可是我們銀絞絲的大客戶,每月至少要來個六七回。令姐喜歡哪些款式,是要簪子還是髮釵,我銀絞絲的樣式都是最新最流行的,戴出去絕對好看。”
井文松有些驚訝,“一個月來六七回?那她前天也來了嗎?”
“來了啊,前天家父壽辰,她是店裡最後一位客人。”
掌櫃又拉著井文松吹噓了一會,井文松尋了藉口脫身,快步鑽進了牛車。
“前天張少奶奶確實來了銀絞絲。姐姐,你懷疑張少奶奶?”井文松好奇地問道。
他回想了一下張少奶奶那面如死灰的模樣,沒看出她有什麼問題,而且死的人可是她的夫君。
井甘躺在軟榻上閉上了眼睛,什麼也沒說,只吩咐林木回家。
孫小娟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不時站在店門口張望自家牛車回來沒有,好幾次給客人結賬時算錯了錢。
香巧一個勁賠禮道歉將客人送走,安撫孫小娟道,“娟姨您坐著歇歇,小甘妹妹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她那麼聰明肯定會有辦法的,您別擔心。”
孫小娟被帶到休息區坐下,屁股剛挨著椅子就聽見門口趕牛的聲音,當即衝了過去,一看果然是井甘回來了。
“小甘。”
孫小娟欣喜地率先上前開啟了車門,見到井甘的那一瞬所有的不安和無措都消失了,似乎只要有女兒在她什麼都不用擔心。
不知不覺間女兒已經成了心中最堅定的依靠。
憋了一肚子的問題和想說的話,這一刻反倒不那麼著急了,她笑著將井甘推進了店裡,眾人也都聚攏了過來。
井長青跑在最前面,一屁股坐在井甘身邊,迫不及待地問道,“姐姐,怎麼樣,你今天見到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