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長富就是他們家的毒瘤,攪了一鍋粥的老鼠屎,令人厭惡至極。
若在前世,井甘早就勸孫小娟把這個男人踹了,但這是個男人為尊的傳統時代,別說把井長富踹了,面對他那些惡行,孫小娟依舊將他高高尊奉著。
井甘真正體會到古書上所云的‘以夫為天’!
不管這個男人是個怎樣猥瑣醜陋的流氓地痞,只要成了她的夫君,終生都要愛著供著。
井甘憐憫地看著眼前的母親,閉了閉眼,輕嘆出一口氣。
“你放心吧,他若成了殺人犯我們一家都會被牽連,就算為了我自己我也會盡力救他。”
孫小娟得到她的承諾,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然而下一瞬又聽她道,“但他要是真的殺了人,便只能自作自受。殺人償命。”
孫小娟慘白的雙唇激烈地顫抖著,許久才揚起一個僵硬的弧度,“那是當然。你爹不可能殺人的。”
明天還要去牢裡見井長富,孫小娟讓井甘早些休息,井甘卻搖了搖頭,她還要見一個人。
“今天來鋪子報信的人娘你認識吧,把他請來,我有些事想問他。”
“現在?”
“嗯。我需要知道一些細節,你去請吧。”
孫小娟捏了捏掌心,利落地應下,“好,我現在就去。”
井長富才搬到縣城一個多月就認識了不少狐朋狗友,孫小娟對井長富的狐朋狗友根本不瞭解,對今天報信那個人有印象還是因為那人之前仗著井長富朋友身份來鋪子裡賴吃賴喝。
孫小娟提醒井長富不準帶朋友來白吃,還被井長富罵小氣。
有次井長富在那人家裡喝酒,還讓孫小娟送過甜品,所以孫小娟知道那人家的地址。
井甘小口抿著酸梅湯,坐在床上靜靜等候著孫小娟帶人回來,井和、文松、嬌嬌、還有徑兒一家人全都在院子裡坐著,全都埋著頭不吭聲,氣氛有些沉重。
阿蘭的手從圍屏外伸了進來握住井甘的手腕,無聲地給予她力量。
過了不多久,大門終於傳來孫小娟的腳步聲。
那個身材微胖的男人名叫賈海洋,大晚上被急匆匆叫來神情有些緊繃,與他一道來的還有個眼神銳利的中年女人,應該是他妻子。
賈海洋在女孩閨房門口頓了一下腳,在孫小娟催促一聲後才抬腳踏了進去。
井甘請賈海洋在桌邊落座,也不繞彎子,直奔主題問道,“你昨晚和我爹一起在墜雲酒肆喝的酒?與你們一道的還有什麼人?”
賈海洋心裡咯噔一下,表情越發緊張了,額上都出了汗,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身邊的妻子瞪著眼睛往前站了一點,擺出保護賈海洋的姿態,搶話道,“井長富的事白天衙門的捕快已經問過了,你們想知道什麼直接去衙門問就是了,大半夜把我們叫來是想幹什麼,逼供嗎?”
這位賈夫人脾氣很硬,氣場很強,賈海洋像個可憐蟲一樣躲在她的身後。
井甘沒想到他們的反抗情緒這麼大,都有些好奇孫小娟是怎麼把她們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