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心?
不用多想,李修隨口答曰:“學生才疏學淺,何德何能替貴妃...們解憂。”
周全一皺眉:“別有們。你先聽我的,見了貴妃後再說這句話,別說你們。”
“不聽。在下可不想捲進後宮裡面去。”
周全回頭左右瞧瞧無人,湊過來身子小聲的告訴他:“別操這份心,那事輪不到你操心。吳貴妃想讓她父親左遷金城任平安州的牧首,地方上需要李家甚多,所以她才專門跑來的一趟。”
李修不全信:“老周,你這事辦的可是不靠譜了。你明知道林家女不在莊子裡,等會誰來接旨。”
“不如此,她怎麼來見你。”周全自有打算:“李公子是知道咱家想要去那裡的,趁著這個機會,咱家備不住還能先行一步呢。與李家也是有好處的。你幫著他站穩了腳跟就行,他自然會回報你們李家。”
“我說的是林家!”
“不急不急!”周全趕緊勸慰李修:“您等會兒,我給您引見兩個人來,有他在,林傢什麼事都沒有。更何況,我聽說賈氏兄弟正在玩一出庶子逼兄的把戲,想來很快林家女就自己回來了。”
周全好說歹說把李修安撫住了,自己跑出去找人。
趁這個功夫,李修閉目沉思,平安州原是安西都護府,本朝用了平安兩個字,寓意很明確,西北莫要有戰事。
吳貴妃之父若是能左遷到此,無疑要坐穩平安州州牧,封疆大吏中,平安州的州牧向來是排名前三的存在,軍政一體節制,權高位重。
如此一來,無疑給吳貴妃在後宮裡撐了腰。
而隴西包括敦煌,具都在了此州牧的轄制下。能不能坐得住,坐得穩州牧的位子,李家是怎麼也繞不過去的。
想來吳貴妃已經給皇上吹了枕頭風,要不然也不會貿然來見李修。這麼說,背後是有著皇上的意思嘍?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的話,皇上是有意要拉攏甘隴世家了,或許還有關中那些世家。那麼這個局,是不是要用世家破勳貴,真是優待商榷的事。
內朝,天子做不得主,勢必要尋求外朝的援手。估算一下天下,江南甄家不除是收不回來權,京畿不除四王八公是政令不暢。
李修忽然睜開了眼,他把自己嚇一跳,矛盾的糾結點竟然是太上皇?
這可不行!
你們父子怎麼相殘都行,作為臣子,最好不要輕易站隊。否則後患無窮!
回家,說什麼也要回家。再堅持一年的,考完了就回家。一年之內,皇上還沒有準備能搬倒太上皇呢。
李修心中稍微安定了些,既然皇上已經有意讓吳貴妃之父去平安州,自己不妨做個順水人情。先把黛玉的封賞拿到了手,以此作為交換,自己可以把商道交給吳家。能不能經營的好,各憑本事。誠意我先做出來再說。
至於賢德貴妃嗎,嘿嘿,人家家可不是吳家,眼睛高著呢,怎麼會來求一個小秀才,吳貴妃未免太高看賈家了。還真把他家當成了對手啊,過兩招吧,準保吳貴妃沒了興趣,留個坑給他們就行,絕對會自己跳下去的。
不過...吳貴妃還真是好眼力啊!一眼就看到了平安州的重要。
平安州雖不如當初的安西都護府那般疆域廣闊。卻也是西起玉門關東至雁門關,北轄漠北南控陝甘,誠為國朝西北第一州。境內的絲綢之路,可是來往行商的金路。又有雄兵十萬分兵在手,一旦京城有什麼動靜,東出雁門後,就能到了京城。非雄才大略者不可經營。
想到此處後,李修心裡長出一口氣。看來皇上真是想拿捏自己了。控制住平安州,也就控住了敦煌。自己想要些什麼,求些什麼,畢要經平安州一手。
如此的話來說,合則兩利!
打好了主意的李修,靜靜的等著周全回來。
不出片刻的功夫,周全引著一位鄉紳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李公子,我來給你引見。此先生姓甄,名費,字士隱。說起來可真不是外人。甄先生也是姑蘇人氏,與林家自然有一份交情在。況且,甄先生還有一層身份,準保能讓你大吃一驚。”
李修見甄士隱面貌不俗,舉止有禮,是個有道的君子,避席而立,口稱先生與他見禮。
甄士隱也不託大,客客氣氣的回禮稱道:“士隱遠道而來,託故交好友的面,有事要相求於公子。周全所說的大吃一驚,其實真不足道也。不知公子可識得一人?”
李修請著甄士隱和周全坐下說話:“不知先生所說的是誰?修尚年幼,來京城也不過兩年,能認識的人也不會太多。”
甄士隱點點頭:“公子是個實誠的君子,我所說的這個人,與公子確實暫無半點瓜葛。不過麼...”
“先生敬請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