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樓千城一邊搓手,一邊詢問道:“怎麼樣?這金鳳樓有沒有怪異的地方?是不是和塔頭村一樣?”
“嗯....”陳知報聞言有些為難。
說實話。
有問題。
但是
“陳公子?”
陳知報抬頭,卻見大廳內不知何時又恢復了歌舞昇平的模樣,同時各個茶桌的客人們正齊齊側目朝著他看來。而位列首座,擔當令官的花魁殷鳳更是滿臉期待地看著自己:“輪到陳公子了。”
陳知報見狀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很顯然,這是在打茶圍呢,而按照規矩,自己此時應該出首詩?
念及此處,陳知報心有所感,不禁嘆息一聲,隨後道: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好詩!”
聲音剛落,別桌就一位才子高聲出言。
而另一邊,卻見陳知報搖了搖頭,一手輕輕拍擊身旁茶桌,悵然道:“這詩非我所創,實是玄都城一位陳姓書生的著作,只有這兩句,我也只是盜用。但既然談到了,便說說這兩句的故事吧。”
“陳姓書生.....”眾人聽完自是心領神會,而花魁殷鳳顯然也對那故事頗為好奇,於是就默許陳知報繼續道:
“說那陳姓書生,幼時也算是個有才的,曾中過童生。”
“雖說家境並不富裕,生活困苦,但其為人樂善好施,勤勞肯幹,而且沒有沾染上那些腐儒的窮酸氣。”
“和很多話本故事一樣。”
“這陳書生啊,也有個相好,是隔壁一戶富商家的千金。那姑娘曾舉辦過詩會,那場面和殷鳳姑娘舉辦的這場很像,座上的賓客無一不是才子,也就是在那場詩會上,這陳書生和她看對眼了。”
“那富商知道書生是個考功名的,模樣也不差,所以也沒阻止兩人來往,本來一切都非常的順利。”
“但是.....有一天,姑娘得病了。”
“重病。”
“自那以後,姑娘被迫深居簡出。初時還有人來看望她,但後面有傳言說姑娘得了瘟疫,就沒人來了。”
“唯有陳書生是個例外。”
“一天。”
“兩天。”
“一月。”
“兩月。”
“自姑娘得病後,陳書生風雨無阻,每天都會來姑娘的閣樓中看她,每次來都會帶著一些水果,後面還會帶書來給姑娘讀誦,兩人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因為姑娘這場病而減少,反而與日俱增了。”
說到這裡,陳知報再度嘆了口氣,滿臉的悲傷和追憶,沉聲道:“但天妒紅顏,姑娘的病不僅沒有好轉,
甚至愈來愈重了。”
“但即便如此,書生依舊天天來看望姑娘。”
“離開了,還不忘四處尋訪,想要找到名醫來為姑娘看病。”
“但可惜,仍是一無所獲。”
“終於有一天,書生照常提著水果,揹著預定要給姑娘讀的話本來看望姑娘,結果卻被丫鬟給拒之門外了。而且不止這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此後足足一個月,書生都沒能再見到那位姑娘。”
“每每失意回家後,那陳書生都會一邊回憶著和那位姑娘的過往,一邊翻看曾經給姑娘讀過的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