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兒臣,朕是你的君父,先君在父,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是整個程國的!”程帝指著穆厲,“你是朕的兒子,也是程國的臣子,活著都學不會,還能指望你做什麼?”
穆厲直接不說話了,程帝對他的縱容和放權幾乎到了比肩他的地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顧惜自己的性命。
今日這個局……
穆厲不知誰設局,現在也不想去追究,他必須在這個局瓜分好處,還要把阮今朝保住。
謝宏言是變數,有他在,程帝就不能把事情做絕了,只是這個最接近絕的下場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他這位父皇,心狠起來十個李玕璋都不是對手。
程帝目光打在屋裡每個人臉上,最後抬手魏公公將重新沏的茶遞過去,就聽程帝說,“瓷蘭,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謝宏言怔怔的,程帝就說:“你也被嚇著了,去好好歇歇,朕知道你不是胡來的性子,你是個好孩子,朕都明白的。”
謝宏言抿唇。
程帝看似要把他摘出去,實際是要把他從這個局逐出去,買了大宜一個面子,有給了適才叱責穆厲一個好處。
魏公公給葫蘆使眼色,謝宏言見來拽他衣袖的葫蘆,直覺告訴他絕對不能離開,但他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何事。
程帝怕他幫他沈簡,沈簡怕他幫穆厲。
葫蘆小聲叫了一聲大公子,倒是阮今朝開口,“這事和誰有關係都和謝瓷蘭無關。”她看謝宏言,“表哥擔憂我們了,先出去吧。”
謝宏言離開,程帝目光落到阮今朝臉上,正欲說話,穆漫漫已經跪下,“不是阮姐姐、不是,不是沈夫人做的,她一直都同我在一起。”
“太子後回來,沈夫人不好好解釋解釋嗎?”程帝絲毫不停穆漫漫的話,“公主鄂弼嚇著了,帶下去交給太醫看看。”
“父皇!”穆漫漫叫程帝。
程帝警告穆漫漫,“你才多大,你才見過多少風浪。”他壓低聲音,“把公主殿下拖出去!”
阮今朝說:“不是我!”
程帝目光依舊在她臉上,“不是你的證據是什麼?”
阮今朝直接說:“陛下可以把人都問一遍,看看是不是我。”
程帝張口詢問,“今日誰跟著沈夫人的?”
“是白侍衛。”沈簡開口。
白馬被叫了名諱,喉間嚥了咽,還是走了出去,面對穆厲的目光落到阮今朝,手指一頓,示意她把髒水朝著阮今朝身上潑的示意,白馬呼吸都屏住了。
穆厲垂眸,這種時候把阮今朝錘的越死,程帝越會懷疑,只要懷疑了,就有生路。
沈簡靜靜的靠著椅子,白馬不管如何摘,只要阮今朝在局中,他就在局中,身在局中才能控局。
謝宏言已經沒有價值了,他的價值在於穆厲登基為帝,如今他的存在就是緩和地帶。
程帝見走到跟前的白馬,“是不是沈夫人放的火?”
白馬遲疑了,“不是,沈夫人一直都和九娘子在一起。”
“好端端的怎麼就要放炮仗了?”程帝再問,“你給朕想清楚在回話!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
白馬捏緊了手,程帝驟然目光落到沈簡臉上,“沈世子是如何威脅了太子的侍衛了?”
沈簡始終坐在旁邊,聽著這句話倒是笑了。“陛下這話,我是聽不懂了,我是來接夫人回驛館,什麼也不清楚。”
程帝很直接,“可你的夫人時常在東宮往來。”
“我的夫人,是來找謝瓷蘭的不是來找太子殿下的。”沈簡微微笑著盯著程帝,“若是陛下覺得不妥,就從根源解決問題即可,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