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啟笑笑,“你冷靜,冷靜,我回頭問問他會不會跳,我騙誰都不敢騙你的。”
李明薇譏諷,“只要是個聽得懂人話的,那個你不敢騙的?”
沈簡抱著手看學生,“倒是越發會投機取巧了啊,謝宏言是嗎,你要敢說是他,我就真當是你教你這些的,我可是要去搞他的。”
李明啟想了想阮今朝打人的兇悍模樣,一字一頓,“反正不是表姐教我的,和表姐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是謝宏言唱給我聽的。”
“他彈琴都五音不全,會給你唱曲?”沈簡指著李明啟面門,“成,我這是給謝宏言背鍋了是吧,我正愁這段時間的鬼火沒地方撒,你去給你大表哥買紙錢吧。”
李明薇反應過來什麼,看提步出去的人,“我勸你不要動謝宏言。”
沈簡氣得半死,大步超前,揚聲道:“謝修翰有本事來弄死我!”
見人走了,李明薇看李明啟,“誰教的?”
李明啟看他,一字一頓,“我保證不唱了,我就是覺得那調調好聽,詞我也覺得太刺激了。”
“你也知道刺激。”李明薇掃他一眼,“再有一次,我保證讓你換個夫子。”
李明啟好奇,跟著他朝外走,“你怎麼知道這些東西。”
李明薇淡淡道,“我的母妃是市井入宮為奴,這些不入流的小調她為了討生計都會些,以前常哼調子哄我睡覺,後面我大了些,曉得曲子後面的詞眼,就不許她在哼著玩了。”
若她的母妃真如阮今朝說的那般,那便是鳳凰落髒裡,還要咬牙不洗裝麻雀了。
要從程國活到大宜在走進大內,她的母妃,真的太能裝了。
李明薇仰頭望天。
若是他的母妃沒有死,為什麼不願意來見他,或給他隻言片語呢。
李明啟暗道說錯話了,接過王恐手裡的大氅給他落到肩頭,“哥,你還有我和父皇呢,走,時辰差不多,我們去給父皇拜年。”
李明薇掃他一眼,“還有你,你別逼大過年去死成嗎?不會說吉祥話就閉嘴。”
他看李明啟咬牙切齒的德行,覺得他好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將他腦袋上的雪拂了下來,“走吧,進宮了。”
李明啟拒絕王恐給他耷在肩頭的斗篷,把小湯婆子拿著追上去:“初四的內閣議事你陪我吧。”
李明薇接過他遞來的小湯婆子,很遺憾的道:“對不住了,那日我答允了陪十七去文淵閣選夫子,十三殿下抱著炸藥包,去和各位部堂大人好好講道理吧。”
李明啟站在原地,看邁出府門的李明薇,氣得狂跺腳。
“該死的,你連我都帶不好,你帶李明瑢做什麼,他就一小沈簡,比沈簡都容易碎,不怕弄壞攤上事皇后找你麻煩嗎!”
“李明薇,李明薇!不是讓你別理那小賤崽子嗎!天天做個委屈巴巴德行,怎麼你們一個個都吃那套的,你喜歡他哪裡,我學成不成!”
“哥,哥我錯了成不成,我以後再也不揹著你搞事了,今個父皇給我的紅包都給你行不行!”
李明薇看追出來的人,手背貼著小湯婆子暖著,“適才你夫子說要報復謝宏言,是氣話還是認真的?”
李明啟想想,擺擺手,“他早一肚子鬼火了,不管不管,我那大表哥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兩個掐架指不定誰輸輸贏。”
李明薇看他,好心勸告,“去勸勸你夫子,免得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李明啟咿了一聲,“哎喲,你看不起誰呢,沈簡那狠厲德行,笑的越好看,下手保證更好看,閻王爺都沒把他搞走,誰能收他的?”
李明薇難得帶了兩份熱鬧心思,促狹輕笑,“他應該沒被人揹後打過悶棍。”
李明啟跳上馬車,伸手扶他,“我這夫子本事大的很,咱們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瞧著吧,他若急了,怕是大宜的天都翻翻。”
打沈簡悶棍,誰能背後給沈簡一悶棍還全身而退,他叫那人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