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大功告成的這一天,陳獵戶的心裡便也越發的激動。
雖然出了這裡,之後的路途必然是千難萬難,但陳獵戶卻還是有種如魚入大海的感覺。
所以這幾天雖然每日都很疲憊,有時候清理一切的時候,也會有危險,但陳獵戶卻心中十分踏實。
這兩日為了多幹一些活計,陳獵戶幾乎每日都早出晚歸。
在所有人裡,他總是最早來,最晚走的一個。
這日,清理完一些碎石下山的時候,天都已經擦黑了。
陳獵戶扛著鋤頭便往林子的方向走去,然而不想行到村裡與集體宿舍分岔的岔路口時,一個貓在一顆大樹下的人卻是突然朝陳獵戶喊了一聲「陳哥兒。」
陳獵戶沒有被這一聲稱呼嚇到,倒是被他突然躥出來的樣子給嚇到了。
待對方沒有動靜,藉著火摺子,陳獵戶方才發現這人似乎是許久沒有見面說話的強生叔了。
陳獵戶一看到對方,便有些驚訝,可再一想對方二話不說便與寨子裡做上門女婿的事,他的眉眼又有些冷漠。
雖然理智上他明白,人不可能一輩子指望著仇恨活著,也知道每個人都應該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可是在看到強生叔的時候,他卻還是做不到從心裡接受對方的行為。
他眉眼冷淡道「強生叔,有什麼事嗎?」
聽到陳獵戶的問話,強生叔似乎也沒有品出陳獵戶話裡的冷淡,他只是左右看看,隨後壓低聲音對陳獵戶道了一句「陳哥兒,你先別管這些,你先隨我過來吧。」
見他這樣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陳獵戶其實是完全不想搭理的。
奈何,強生叔一直拉著他,他也不好真與人撕破臉皮,所以強生叔拉著他,他便還是跟上了對方的腳步。
只是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陳獵戶還是有些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這是一處野林子,林子裡的野草幾乎近有半人高,半人高的野草之下還蹲著一群人。
一看到這群人,陳獵戶轉身就想走。
然而強生叔卻還在拉著陳獵戶,他壓低聲音道「陳哥兒,我喚你陳大哥行不行,你別走啊。算我求你了成不成?」
於此同時,草叢裡似乎還有女人的哭泣聲。
陳獵戶想到這到底也曾是多年打交道,還生死與共過的村裡人,想到這些,他心裡到底一軟,也不走了。
他回身看向強生叔道「強生叔,你今日帶著大家夥兒搞得這般神秘兮兮的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聽到陳獵戶的問話,強生叔立刻道了一句「陳哥兒,我聽說村口那石縫是不是要挖通了?」
面對強生叔的問話,陳獵戶點了點頭「是。我估計明天就可以幹完,後天我們就要離開了。」
面對陳獵戶的回答,強生叔忽然十分侷促的搓了搓手,隨後他尬笑著看向陳獵戶道了一句「陳哥兒,我想了想,我們到底都是窩棚村出來的,我們還是不能太無情了。」
聽到這話,陳獵戶有些意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強生叔立刻低聲道了一句「我想後天跟你們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