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京城只有這麼大,每年那麼多士子來這邊求取功名,誰不是削尖了腦袋想在京城謀得一官半職。
而上面的老傢伙不退位,下面的人便也別想上去。
況且自己這表弟還不是以文取仕的主。
想到這些,齊珮珮也陷入了沉思。
許久後,她方才道“既然夫君都這樣說了,我也就放心了,表弟的事就拜託夫君了。”
陸知章卻是道“為他引見朋友的事自然是交給我便可以了,不過這孩子在京城的這段日子的事情還該交由你來照顧才是。”
聽了陸知章的話,齊珮珮只點頭稱是。
這還是她第一次與陸知章說這麼多話,而且兩人交流還是如此的心平氣和。
有一瞬間,齊珮珮甚至要以為他們之間或許已經是恩愛夫妻。
不過這錯覺並沒有維持多久,在討論完劉澍懷的事後,陸知章便突然起身道了一句“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夫人還是先回房睡覺吧。”
“那你呢?”齊珮珮抱著一絲期待道。
陸知章聞言只是一愣,不過很快他便道“我還有事要忙,不免要很晚才能入睡,夫人不必管我。”
齊珮珮只能失落的點了點頭,在陸知章重新座回書桌前翻閱書文時,齊珮珮便將他吃剩下的那些殘羹冷炙收入食盒中。
臨到出門,她只同陸知章說了一聲我走了,這一次她換來的只是陸知章一句頭也沒抬的好字回應。
隨後齊珮珮推開門後,屋外只傳來一陣肅冷的風,在這一瞬間,齊珮珮只越發的覺得這樣的寒冷好像有些不堪忍受。
醉香居的芙蓉花牌的雅間裡,一名穿著鵝黃夾襖,外披白色披風的少女只在一名中年婦人的引領下走進芙蓉雅間裡。
雅間裡,著一身月白圓領袍子,看起來身形勁瘦的陳靖淮只正襟危坐於內室的圓木桌前。
直到那中年婦人輕咳了一聲,他方才反應過來。
而在他一回身之時,當下倒正與一名清秀少女打了個照面。二人視線相對之時,那少女不過匆匆看了他一眼,便先低頭羞紅了臉。
那中年婦人正是常年為這些官家子弟小姐做媒的冰人。
如今她一見這小姐先自紅下臉去了,便也知這小姐對這青年郎君想來應當是有幾分意思的。
故而她只笑著道“陳三公子可是來的好早啊。”
隨後她又笑著同自己身邊的這位小姐道“姑娘這位就是陳都尉府上的三公子了,這位三公子可是本事了得,如今正是雲州校尉。”
而陳靖淮這邊也自有男冰人同陳靖淮說著這小姐的情況,那冰人只笑著道“三公子,這位便是袁妍秋袁姑娘了,說來她父兄與陳三公子倒也有些相干的,他父親在戶部任侍郎
,他兄長也在兵部任職。”
介紹完這些,那姑娘已經行到了跟前,陳靖淮只先行拱手道了一句“袁姑娘好。”
那袁妍秋便嬌滴滴的道了一個萬福。
等到二人行禮完畢,他們便也在兩名冰人的陪同下各自就坐。
陳靖淮雖然並不是第一次相親了,甚至從前他還差點與姜相的女兒訂婚,然而他並不是喜歡多言的性子,故而座下後,他倒不知該與女方說些什麼。
那女方倒也不嫌他笨嘴拙舌,畢竟人人都不免會對生的容貌更好的人生出幾分體諒之心,故而那袁妍秋只主動開口道“三公子,平日都喜歡些什麼?”
陳靖淮只道“自然是些舞刀弄槍的玩意兒。”
那袁妍秋隨後便又道“聽說三公子是在雲州駐守?”
陳靖淮點了點頭。
那袁妍秋便道“說起來我哥之前也曾去過雲州,他說那裡得有千里之距,若想回上京,舟車勞頓都得好幾天,而且雲州那邊一到冬日便是天寒地凍的。氣候十分不適宜。三公子在那邊想來應該十分辛苦吧?”
陳靖淮聞言只搖了搖頭,不以為意道“習慣了便好。”
袁妍秋便誇讚道“三公子果然是英雄了得,可惜我一直沒有機會去雲州看看,三公子不如便同我說說雲州的見聞吧?或者您能說說自己的事蹟,那便更好了。”
陳靖淮點了點頭,只是在他剛要開口之前。
這雅間的大門卻是傳來一陣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