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齊珮珮尚且有些傷感,身後一名身形勁瘦的少年卻是有些疑惑的小聲道“表姐,姐夫他怎麼走了?”
齊珮珮這時方才想起自己母親又給自己安排過來的人,她只能強壓下心中的失落,露出一分勉強的笑容道“最近京中大雪,城西那邊凍死不少人,你姐夫又管著上京州府,公務繁忙。你的事咱們之後再說吧。”
那半大孩子見齊珮珮都這樣說了,自然便也只應了一聲是。
隨後齊珮珮只拉著自己這表弟回正廳準備吃飯。
此時天色本就不早了,這孩子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如今飢腸轆轆的,他只吃得十分香甜。
反倒是心事重重的齊珮珮只吃了一兩口便停下了手中的木箸。
齊珮珮起身時,那埋頭只將魚頭都啃食得一乾二淨的少年,不免神色不安的看著齊珮珮道“表姐,你就吃飽了?”
齊珮珮點了點頭“是啊,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吃完了,我讓淑安帶你去休息。”
聽了齊珮珮這話,那少年倒是沒再多話,他只又重新埋頭於食物之中。
而齊珮珮卻是讓小廚房另備了一些食物往書房而去。
書房裡果然亮著燈燭,齊珮珮輕輕敲了敲門。
屋裡的人幾乎是頭也不抬的道了一聲“門沒關,自己進。”
聽了這話,齊珮珮只將房門推開來。
陸知章此時正在燈下寫著奏章。
她見狀也沒有開口說話,她只示意他身邊替他磨墨的小廝退到一邊去。
隨後她放下食盒,只接過那小廝的墨石輕輕碾磨。
等到陸知章寫完手下的奏章,一抬頭便見到了齊珮珮。
他臉上倒是沒露出什麼厭惡神色,不過齊珮珮還是能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疏離與冷淡。
他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奏摺上的墨跡,隨後道了一句“你怎麼來了,我不是早同你說過了,你不必管我嗎?”
齊珮珮聞言只低聲道“我想你還沒吃晚飯吧,故而便特地給你備了一些小食。”
說完這話,她只似是有所期待的看著陸知章,陸知章聞言卻是冷淡道“多謝,你放一邊吧。”
說完這話,他便露出一副趕客的模樣。
往日齊珮珮在他收下自己的心意後,多半便也離開了。
可今日她卻是有些躊躇。
陸知章難得多看了她一眼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齊珮珮只小聲道“我湖州的表弟過來看我們了。”
“那很好,你好好招待他便是。若是銀錢不夠,你只管去母親那邊支出便是。想來母親也不會不允。”陸知章只聲音冷淡道。
齊珮珮聞言卻仍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最後陸知章只能再次開口問她“怎麼?你還有什麼事嗎?”